想著,我直接一個風刃在魔女徒弟的小臂上留下一道傷口。耳邊響起魔女徒弟受到驚嚇後的哀嚎,我絲毫不受影響,一邊用魔法壓製住他,一邊認真觀察著他的傷口。

是很普通的血肉,顏色和氣味也很正常,我沒覺得哪裏特殊。

“為什麼啊……”魔女徒弟的臉貼在地磚上,已經哭的滿臉鼻涕眼淚了,“我說的真的是實話了,您、您……嗚……我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我吧!”

如果可以,我其實是想直接把魔女徒弟殺一遍再複活看看的。但眼下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魔女徒弟也沒威脅到我頭上,還是給魔女留個薄麵吧。

“融合力量,是嗎。”我看著哭哭唧唧的魔女徒弟,解除了給他的禁錮,“就在這裏,做給我看。”

即便我下了命令,魔女徒弟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坐在地上沒有反應。我揚起手,一陣寒氣撲向魔女徒弟的麵門,低溫讓他流淌在臉頰的淚水發出輕微的凍結聲。

“立刻。”我警告道。

魔女徒弟的短粗眉毛都攪在一起了,他小心翼翼地讓腦袋遠離了寒氣,一邊抽噎一邊站起身:“……是、我知道了。”

肉眼隻見魔女徒弟捂著傷口的動作沒變,但在魔力感知下,我“觀測”到我殘留在魔女徒弟傷痕上的魔力被他的皮膚“吸入”體內。全程無聲無息,魔女徒弟也是一點排異反應都沒有出現。

這一幕連秘書都看的麵色凝重,因為它意味著兩個魔族個體的靈魂是連通的。秘書所在的拉米亞斯就是集體建立了靈魂契約,因而可以毫無阻礙地相互吞噬彼此的魔力。而沒有靈魂契約的,理論上隻能靠“吃掉”對方的靈魂才能得到魔力。

我很確定我沒有跟魔女徒弟的靈魂有什麼關聯,離遠些我甚至無法定位他的所在,隻能在魔力探查範圍內找出他;而能找到他的原因,隻是他“融合”了我的魔力的力量讓我本能地感到熟悉。

聖女如今能夠接納我的魔力,大概是因為我為她的“轉變”提供了幾乎全部的能源。恰如浴火而生,從而對火天生存有親和力,我覺得這個邏輯是可以理解的。

主要還是人類和魔族之間的“反應關係式”屬於空白領域,我也不知道哪種情況才是“正常”。

但魔女徒弟,他是魔族就應該得符合魔族的規律。能夠隨意融合其他魔族的他,不“正常”。

“因為您的魔力十分強大,隻是在您附近就能清晰地感受到,真的不是我故意‘偷吃’……”魔女徒弟耷拉著腦袋低聲道。

好一個“偷吃”,這比喻居然還挺貼切,魔女徒弟有點小幽默。

“你還挺‘特別’。”我似笑非笑地瞅著魔女徒弟。

“是……我自知與其他魔族不同,否則老師也不會對我青睞有加,更無法吸引到魔王陛下大人的注意。”魔女徒弟這句話倒是坦誠,沒有故作謙虛,亦沒有以此為傲,語氣平淡得有些麻木。

這麼坦蕩,應該不會是其他種族。而且有魔女作擔保惡魔,出了問題我也能找到負責魔。

但眼下的比賽又是另一碼事,他用我的氣息狐假虎威有失公平。我於是把那顆水晶球裏的力量抽出——跟我的魔力很相似,我操作起來還挺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