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知情苦,憶回還(2 / 3)

從東院出來已至亥時,府中仆人早已回去休息,回南院的路並不長,但此夜卻似乎格外難走,一眼看不到頭。秋風瑟瑟,缺月昏昏,葉央和琳琅一起快步往前走。一轉身,琳琅消失了。與此同時,葉央感到耳旁一陣掌風,下一秒,眼皮一沉,直直倒了下去。

葉央在一個黑暗顛簸的木箱中醒來,她被喂了藥,隻能無力的掙紮,片刻後又陷入了漫長的昏迷。

她的武功被廢,被關在雜亂的木櫃裏被運出上京,被草草賣給了人牙子,後因皮肉細嫩被轉賣到了南境的妓院。

在黑暗肮髒的妓院裏,葉央因是處子之身的緣故被老鴇視作苗子精心調教,白日裏跟著教習學習琴棋書畫,夜裏跟著嬤嬤學習伺候男人的各式手段。

因為蘇柔的惡意挑唆,嫉妒發瘋的張芷,元檀的太子妃利用父親蘇相的通天手段,瞞天過海,偽造葉央筆記寫信給太子和葉府,製造她看破紅塵,打算浪跡天涯的假象。而真實的葉央被改頭換麵,充入奴籍,賣入南境一個下等妓院。

起初,因自矜身份不肯侍人皮肉,葉央被關在漆黑的屋子裏,三日無食。老鴇看身量纖細,皮肉恰當是個難得的好苗子,軟膜硬泡了半月,可葉央仍不肯屈服,直到後來被特殊製造的軟鞭打得遍體鱗傷,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死生不知。

妓院怕死了人晦氣,吩咐將剩著一口氣的葉央秘密運到後山丟掉。兩個粗使小廝看著眼前瘦弱將死的女子,起了歹心。

反正都要死了,死前不如讓他們兄弟爽一爽。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瞬,明白彼此心中所想。他們將將死的葉央扔在路旁的草叢裏,粗魯的扒去她身上單薄的衣服,猥瑣的目光在上麵放肆逡巡打量。滿是灰垢的手在雪膚上遊移。

葉央混沌中感受到了他們的動作,心中無限悲憤絕望,心口湧出急血,嘴角溢出鮮紅,蜿蜒流過鬢角和耳廓。

“看不出來,這娘們長的一般,身體到確實是個尤物!”一個小廝竊笑。

“嗬!你我兄弟今兒個運氣好,聽說還是個雛兒呢!”另一個粗噶的聲音附和。

“大妹子,你也別怪。哥倆給你破了身子,你那邊也好投胎。”

說罷手下重重的揉捏。

這時,他們的動作忽然停止了,匆忙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出了莫明的恐懼。片刻後,他們眼球爆裂,口中爬出了兩隻黑亮的毒蟲。

“看來今晚收獲不錯,在欲望和恐懼中的惡人腦髓,果然是你們的最愛”悅耳清揚的聲音響起,毒蟲們快速鑽回女子手心的蠱盒裏。

正準備回去,苗蝶似乎聽到了兩具冷透的屍體旁微弱的呼吸聲,若有若無,將死之兆。

她本不想管,但看女子實在可憐,今日相見也算有緣。她縱身一躍,來到女子身旁。一眼看穿了她粗劣的麵皮,來了興趣。

她將葉央帶回了她暫時的家,用了藥吊著命,之後花了兩日將她麵上的的皮用藥消解,露出了女子原本的樣貌。

她看清女子樣貌的一瞬間,愣在當場,心中萬分驚駭。

這是葉央,伊何心心念念的央央,她本該在上京的太子東宮,如今卻淪落到這般悲慘境地。

葉央在夢裏覺得自己的身體忽而輕盈,充滿了氣力,她覺得她當是死了,不明不白,無人知曉。如果一個人的魂魄可以見到相見的人,她想回葉府看看爹爹和親人,她想回南院看看那滿園的薔薇,小丫鬟琳琅和碧玉...她腦海中浮現了山路盡頭的那抹白衣,還有那個愛穿白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