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歌抬頭看天,問道: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寧懸玉依舊搖頭。
這雪淵雖處地下,但畢竟也是北嶼雪淵地界,外界修士不能隨意禦劍飛行,更別說他對禦劍一事還不太熟悉了。
應長歌看著他歎了口氣。隨後,她像是想到什麼對著寧懸玉招了招手。
寧懸玉:“怎麼了,長歌姑娘?”
他說著,朝著應長歌走了過去,站在了她身旁。
應長歌忽然拉過他的手,隨後足尖輕點,兩人腳下的積雪便開始向上升起。
寧懸玉一時之間不知道目光該放在哪裏。
“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別的,麻煩。”應長歌道。
不過令兩人沒想到的是,地麵竟然有人在等待著他們。
應長歌牽著寧懸玉平穩落地後,幾名身著白色長袍的修士立馬圍了上來,對著應長歌道:
“聖女大人,我們奉家主大人之命前來接您回家。”
寧懸玉看他們這架勢,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應家的人。
不過為什麼要叫應長歌聖女大人呢?
應長歌點了點頭。正欲離去之時,她轉頭看向寧懸玉,道:
“三日後,我來尋你。”
寧懸玉有些呆,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應長歌便和應家人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不是,她一個連回家的路都記不清的人,要怎麼找到自己啊?
寧懸玉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身上的落雪,邁步向北城中走去。
……
池莘的長劍又一次劈空,她不得已脫身退回店門口冷靜下來。
太奇怪了……她壓根碰不到應思弦。不僅僅是她,連一旁的季淮予和江亦辭也是這樣,就好像他們的招數早已被麵前這人看穿了一般。
仔細想想,是不是有什麼被他們忽略了?
每個劍修在出招之前,腦海中都會浮現出學過的劍術招式。而她一直用的都是霧月劍術,這劍隻傳霧月弟子,所以排除應思弦也會的可能性。
……難不成,他會讀心術?
想到這池莘抬眼看向不遠處的藍袍青年,隻見他笑意吟吟地看著自己,道:
“幾位還有什麼招式,不妨都使出來讓貧道長長見識。”
池莘思來想去也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於是她心生一計:
既然心裏的想法會被對方知道,那她不想不就行了?
俗話說,幹事不過腦,閻王都說好。
於是池莘下一秒收回了劍,從儲物袋掏出了一遝厚厚的黃色符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符紙悉數向前分散扔去。
應思弦雙手結印防住池莘的符紙雨,爆炸聲再耳畔頻頻響起,把龍椅上的太後下了一跳。四周也因爆炸而變得搖搖欲墜,從而產生了巨大的濃煙。
片刻後,一片煙霧繚繞中,應思弦毫發無損地又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他不屑一笑,道:
“哼,不過雕蟲小技……”“我看這大寧的皇位,不妨讓我也坐坐?”
應思弦這才發現身前的池莘不見了蹤影,季淮予和江亦辭也不知什麼時候撤出了殿外,沒被爆炸波及。而少女幹淨又愜意的聲音卻從他身後不遠處傳來,他一回頭,便看見池莘站在太後身側,長劍已然劃上她的脖頸。
“你說呢,太後殿下?”她對身下人道。
應思弦眉頭緊皺,他剛剛根本沒看出池莘在想什麼。
太後嚇得瑟瑟發抖,卻還是不忘威脅她道:
“皇帝不在,寡人現在可是一國之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殺我……啊!!”
她還沒說完,池莘的劍便劃破了她的皮膚,鮮血頃刻間向外湧出。
“所以呢?讓你的小國師殺了我唄?”
她半條命都押閻王那兒了,她會怕這個?
應思弦窺到她內心時,不由背後一涼。
這小姑娘到底什麼來頭??
池莘懶洋洋抬眼看向應思弦,道:”國師大人,您怎麼看?”
應思弦又開始皮笑肉不笑,道:
“池小友隻要不傷了太後殿下,其他自然是聽池小友吩咐。”
池莘一聽應思弦這麼爽快,便也就保持著這個姿勢開問了:
“把寧帝和應長歌的關係,應家滅門的全部經過以及寧帝立後一事的全部經過告訴我。”
太後一聽這還得了,便開口想要大喊大叫:
“不……”“行了,想活命就先把嘴給我閉上。”
但池莘快她一步,一個禁言咒就拍她嘴上了。
太後:“唔唔唔!!”
應思弦:“……”
他怎麼感覺池莘不像劍修,反而像強盜。
應思弦長歎一口氣,盤腿坐下後,將寧懸玉同應長歌的故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