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我二師兄呢?他不去嗎?”池莘問道。
餘則遠沉默片刻,然後開口道:
“代峰主留他有事相問。”
池莘點點頭,若有所思地不再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次回歸平靜。
有事相問?任濰的事嗎?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間點?
池莘埋下心底的疑問,安安靜靜地跟在餘則遠身後。
半晌後,兩人走到了太藏峰山腳下。池莘遠遠便望見了等在那的佐芙一行人,佐芙也在這時看向她和餘則遠,朝著他們的方向行了禮。
“免禮。人都到齊了?”餘則遠問道。
“稟紀則真君,霧月所有內宗弟子都在這了。”佐芙回道。
池莘環視一圈,發現除了應隋鈺和柳逸空,確實是內宗弟子都到齊了。
不對啊,那柳逸空呢?
“逸空師弟剛剛接到外界委托,先行離開了,說是兩日後會同我們彙合。”佐芙忽然開口道。
餘則遠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便帶領眾弟子出發去往霧月漁村的港口。
沉默的空氣終於被打破,池莘暗暗鬆了一口氣,悄悄移到佐芙身邊與她並肩而行。
佐芙:“?”
池莘豎起食指放到嘴邊,無聲地道:“噓……”
和餘則遠走在一起真的讓她壓力山大。
佐芙微笑,同樣以唇語回道:
“懂了。”
餘則遠領頭走在最前麵,後麵則是一眾內宗弟子,幾人一起走進漁村時,招來許多目光。
這漁村也有個名字,名叫豐漁村。村子如同這名字一般,每年都能捕到很多魚,村民們也大都以此為生。
離岸的街邊坐落著一排屋舍,屋舍前的街道上零零散散擺著些小攤,攤販的叫賣聲同四周行人的聲音此起彼伏,時不時有幾個孩子在人群裏跑來跑去,惹得前麵挑擔的老伯不得不停下來避讓。
岸邊停著許多漁船。幾個漁民正在搬著漁船上剛捕上來的魚,那魚像是怎麼搬也搬不完,一筐又一筐地被搬上岸,在岸邊排成了一條線。
這麼多船……他們這麼多人一會要坐那條啊?會和魚坐一起嗎?
池莘好奇地看著,不知不覺竟落了隊。佐芙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正盯著那魚兒發呆。
池莘草草應了一聲,抬頭便看見佐芙正抬腳欲上一條十幾丈高的大客船。池莘正驚訝於這客船怎麼憑空出現時,看到了船尾的霧月門徽。
原來是霧月的靈船,怪不得這麼有排麵。池莘感慨道。
她正準備向前走時,忽然有人從背後拉住了她。
池莘:“?”
誰啊光天化日的?想打架嗎?
池莘皺著眉轉過頭正要發作,就看見身後人正微微喘著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應隋鈺?你怎麼來了?”
池莘有些不解,不是說琴拾找他有事嗎?
難不成……應隋鈺跑了??
池莘想到這,眉頭皺地更緊了,有些擔憂地看向應隋鈺。
應隋鈺:“……”
池莘看著他先是鬆開了手,幾次欲言又止後平靜而緩慢地說道:
“……保重。”
隨後他便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是在等著池莘離開。
池莘:“?”
這人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和她說倆字嗎?
池莘有些狐疑地看著他,見他好像真的是這個意思,便釋懷地點了點頭,道:
“……等我回來,別亂跑。”一天天的不讓本姑娘省心。
應隋鈺一愣,隨後目光柔和地點頭道:
“嗯。”
他在夕陽中目送著她坐的靈船緩緩駛離港口,眼底的光驟然熄滅。
保重,因為……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