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對新婚夫婦穿著紅嫁衣、改良版的中山裝,前往古寺祭拜獻血自刎……
正是闔家歡樂的大年初二,那天下午村裏傳來噩耗,村裏德高望重做法的道士去世了,以前村裏大大小小的喪事,都是他組織的,他去世時,卻沒能請來道士來家裏,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那天下午,才兩點鍾天上已經快黑了的感覺,風也很大,我和弟弟在家門口放炮竹,由於場地太局限了,怎麼也玩不灑脫,我和弟弟商議到家下麵的田裏玩,田裏寬敞,我家在村尾,一出家門口往下便全是田,這個時候田裏幹幹淨淨的沒有種什麼莊稼了。我和弟弟剛走了幾步,便看到了讓人驚悚的一幕。
荒涼的田野上赫然立了個棺材,奇怪的是,棺材上蹲著一個陌生的麵孔,他正在用刻刀在棺材上鑿出了一個正正方方的小洞。我和弟弟看到這個場景立馬呆住了,村裏是不會把棺材直接這樣放著的,而且棺材上還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鑿棺材。
那人見著我們姐弟倆,急忙說到:“你們跑這來幹嘛啊,這下完蛋了,這是咱們村道士的棺材。”
我和弟弟聽到這裏直接慌了神,“完蛋了,這該怎麼辦?”他是我們村裏的人嗎,他為什麼說“咱們村”,那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道士的棺材?可是村裏的道士剛去世不到半小時啊,怎麼就直接入棺材了而且棺材直接搬過來了?一時間腦袋裏又害怕又疑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和弟弟直接不敢再多走一步,差點急哭了。
他立馬說到:“你們快沿著這條路過去,那裏有個碑,還有佛像,你們快去那邊上香,快去啊。”他指著左邊那條小路。
我和弟弟聽到,完全沒來得及思考,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自己闖大禍了,就趕緊照他說的做了,丟下手上的炮竹往那條小路跑去了。
弟弟帶著哭腔問我:“姐姐,我們會不會死掉啊?”
我也害怕,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安慰弟弟“我們照他說的先做,回去告訴咱爸媽,回去挨棍子就挨棍子了。”
我和弟弟跑著,突然看到那兒有一堆人也在燒香,我心裏一下舒坦多了,至少還有人,大人小孩都有,至少說明我和弟弟不是第一個冒失鬼。
我和弟弟拿著紙錢,看他們怎麼做的。他們兩兩一組,跪拜在碑前,是個木碑,旁邊就是個小小的佛像,他們嘴裏異口同聲說到:“無意冒犯,願您放過我們,保佑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然後就是磕頭燒香。我和弟弟的前麵還有兩組人排著隊的,他們每組人都會說一模一樣的話。
我囑咐弟弟說:“待會我們也要那麼說,要說的一模一樣,你記住了。”弟弟點點頭。
到我們時,弟弟走路都是踉踉蹌蹌的,太緊張了。我們跪下,嘴裏說著:“無意冒犯,願您放過我們,保佑……”還沒有說完,弟弟沒聲了,我看向他,他腦門上珍珠大的汗珠嚇到我了,嘴唇也煞白。旁人看到我們話沒說完,有人就開始哭起來了,人群一下變得好焦躁,各種混亂的聲音“完蛋了”“死定了”“怎麼壞了規矩”,我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我也腦袋暈暈的,不知道怎麼就倒地了。
等我再睜開眼,我已經躺在了我的床上了,媽媽和我說,我和弟弟被村裏人送回來的,昏迷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我自己也嚇到了,媽媽眼睛腫腫的,媽媽肯定也嚇傻了。媽媽說,今天村裏要組織法事,送別老道士,叫我和弟弟別搗亂,我是真的不敢再闖禍了。
早上八點,村頭那邊敲鑼打鼓,聲勢浩大,我數了數,還有五對新婚夫婦,新娘們穿著紅嫁衣,頭用紅布遮住了,新郎們穿著改良版的中山裝,挽著他們的新娘,整齊劃一地走著,很是熱鬧。這明明是喪事啊,為什麼有五對新娘官結婚,而且是在老道士的法事上,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一同前往古寺,停在了大殿前,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法師在那裏念了好多,邊搖手上的鈴鐺邊念,天色一下暗了下來,風也呲呲的吹,差點把新娘們的蓋布吹飛了。
念完後,第一對新娘官走進去了,他們挽著手走到佛像前,在那兒拜堂成了親,新郎把新娘的蓋布欣開,深情地吻了新娘的手背,這時,新郎竟然拿著一把匕首在新娘手腕上劃了一刀,隻見汩汩的鮮血流出。我看到這裏,幾乎要叫出來,媽媽把我嘴巴捂住了,但是大家都很平靜,為什麼啊?
新郎拿了一個器皿,盛著新娘的血,直到新娘的血被流幹死掉,新郎用那血當做酒敬了佛像,自己也自刎在佛像前了。
隨後的四對新娘官也是重複這樣的步驟,十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死在大殿上了,大殿的金黃色被染成紅色,外麵卻早已下著狂風暴雨了……
我不理解卻也不敢問,不知道是不是我和弟弟闖的禍。
從那以後,走在村裏的路上,總會聞到一股惡心的屍體腐爛的氣味,每次下雨,雨裏總是混著一股血腥味……
但是至今我還是還有很多疑惑,我每天想著睡不著,甚至一直做噩夢,我決定要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