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袁尚沒有強迫她跟糜浣離開,畢竟留下這麼個未知的美人坯子,日子肯定會刺激不少。大男子主意使他還當真不會怕了這麼個女子。
“你執意留下我也沒話可說,說說你叫什麼,家在哪,鄉裏還有什麼人。”
那少女臉上悲色又上來,“家父姓甘,小女子單名一個恬,沛國人,隨家父逃難來到郯城。鄉裏親戚皆奔走各地逃難,已經沒有人了。”
袁尚信了一半,但對她送上的飯食卻沒有去碰,“你既然跟了我,做些收拾房間,浣洗衣物的活計也就行了,其他重活不需去做。”
甘恬應了一聲,侍立在一旁。
這時郭嘉走進屋裏,看著一旁的甘恬,他會意一笑,“公子近來可是春風得意呐!這不,陶謙的使者又來啦。”
袁尚跟郭嘉到了府衙偏堂,看到負責議和事宜的曹宏,旁邊還有個頭戴華麗文士冠的中年文士。
曹宏上前背對那中年文士,他給郭嘉使個眼色,然後引薦道:“少將軍、郭先生,這位就是糜子仲,糜別駕。子仲,這位是袁少將軍、郭先生。”
袁尚細細打量糜竺,見他一副文雅富貴相,雙眼微眯抿嘴微笑。是個不顯山露水的角色,能打理偌大個糜家,不簡單。
郭嘉讓兵卒送上酒食,並輕輕托過曹宏的衣袖,給他們讓座,“糜先生、曹先生,兩位請坐,我跟公子可是恭候兩位大駕久矣。”
糜竺拱手施禮,“陶使君委托在下跟曹先生,將錢糧送來。第一批已經送到城南大營,隨時可送進城裏。”
“這麼多錢糧,先生是怎麼送來的,還需要多少時日能全部送到?”袁尚問道。
糜竺眼中精芒一閃而過,“三公子,陶使君急切盼望兩家和好,現組織下邳、廣陵的民夫、兵卒,跟一切車輛日夜不停的將輜重運來。”
袁尚舉爵示意感激,“多謝糜先生從中協助。”
糜竺也舉爵還禮,“隻是錢糧數額巨大,陶使君下令籌集,隻籌集出了三分之二,輜重十日之內可全部送來,剩下三分之一,待戰事停歇陶使君會遣人送去青州。請三公子見諒。”
袁尚郭嘉對視一眼,短時間內要籌集這麼一大筆物資確實不容易。
郭嘉微笑著走出給袁尚斟酒,並塞給他一塊布帛。袁尚低頭瞄了一眼,心中震驚,但他還是笑著招呼兩人飲酒,“糜先生,在下對令妹一見傾心,還盼先生允許。”
糜竺笑容消失,變成嚴肅,“公子一表人才,是多少名媛的良配,小妹頑劣,隻怕配不上您。”
郭嘉笑了笑,“糜先生何來此言,糜家顯貴,袁家顯赫,正是門當戶對。而據我們所知,令妹也未曾婚配,先生如果推辭莫不是瞧不起我家公子?”
袁尚臉色也沉下來,“先生當真瞧不起我袁家麼?”
糜竺驚慌,趕緊出列拱手賠罪,“公子勿怪,在下隻是不知公子心意。小妹能嫁與您這位當世少年英雄方,是她的福分。”
郭嘉嘿嘿一笑,“這就對了嘛,今後兩家就是姻親,如果有事也可互相照料。並且我看令妹對我家公子也是傾心鍾情,這段良緣必成為傳世佳話。”
曹宏在一旁附和,糜竺問道:“但不知小妹現在何處?”
郭嘉眼中閃過陰謀的精芒,笑道:“令妹說思鄉心切,所以公子派了一旅精兵護送她回了朐縣。”
糜竺神色一緊,沉思不語。宴畢,郭嘉遣人將曹宏送下去休息,然後讓糜竺留下,說是商議下聘定親事宜。偏堂隻剩下了袁尚、郭嘉、糜竺三人。
袁尚把玩著一枚飾物,而郭嘉則對糜竺問道:“看來糜先生很疼愛令妹呐。”
“雙親早亡,我與二弟三妹相依為命,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郭嘉大笑,笑著笑著變成冷笑,“那先生就忍心看令妹成寡婦不成!”
糜竺大驚,“郭先生此話做怎講,糜竺不知。”
袁尚也冷笑一聲,慢慢道:“五千丹陽兵,陶謙好大手筆呐,隻是不知有無我的鐵騎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