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城府衙偏堂。
郭嘉笑著對糜竺問道:“看來糜先生很疼愛令妹呐。”
“雙親早亡,我與二弟三妹相依為命,感情自然非同一般。”糜竺回答道。
郭嘉大笑,接著變成冷笑,“那先生就忍心看令妹成寡婦不成!”
“郭先生此話做怎講,糜竺不知。”糜竺大驚道。
袁尚也冷笑一聲,慢慢道:“五千丹陽兵,陶謙好大手筆呐,隻是不知可有我的鐵騎厲害!”
糜竺冷汗冒出,他以為事情辦得很隱秘,不想對方一語道破,“少將軍說的是什麼丹陽兵,在下當真不知道。”
郭嘉再次揭露道:“五千丹陽兵,混在押運糧秣的隊伍中,聽說是陶使君帳下最精銳的勇士呐,隻是不放去跟曹操作戰,反而派到咱們這裏來了。”
糜竺思緒一轉,狡辯道:“恐怕少將軍跟郭先生誤會了,糧秣輜重數額龐大,陶使君怕中途出什麼亂子,故派遣兵士在押運糧秣的車隊中,以做護衛。”
“當真如此嗎?”郭嘉灼灼逼人道。
“絕不敢有半點虛言。”
袁尚知道威嚇得差不多了,逐圓場道:“我相信先生,隻是有一事想請先生幫忙。”
糜竺被逼問得招架無力,聽袁尚不追究此事,不禁鬆了一口氣,“少將軍但說無妨,隻要糜竺能幫得上,一定盡力而為。”
袁尚臉色出現陰謀得逞的笑意,“如先生所說,錢糧數目巨大押運不便,而在下知道糜家有海船上百,故請先生借我海船將輜重運往東萊。”
糜竺心中一突,這一招將陳登的計謀化於無形,“隻是一時哪能籌集那麼多海船來。”
袁尚微微一笑,“先生莫要欺我不知,令妹已經說過,糜家海船多集中在朐縣,其餘揚州、琅琊、廣陵也有停泊,隻要先生召集前來,一次多就可將輜重運送完畢。”
糜竺心中暗歎,他不知道實情,以為妹妹真的傾心於袁尚,將家中大小事都說給袁尚聽,而陳登的計策也宣告失敗,“在下這就遣人回報陶使君還有各地的船舶。”
他想到出來時陶謙的交代,讓他跟曹宏先偵察一番,如有勝算則聯合孫策軍進攻被歸的青州軍,如無勝算則與袁尚和好聯姻。糜竺不想一見到袁尚就被道破,事到如今隻能跟青州軍議和。
糜竺掏出一塊帛布遞給郭嘉,“這是小妹生辰八字,事情匆促男方就請郭先生做媒,女方就由曹宏做媒吧。明日納吉定親後就將此事公布於世,宣告我兩家和好聯盟。”
郭嘉笑著接過帛布,“想不到我也有做媒人的一天,糜先生放心,待婚嫁後,我家公子定會好好善待令妹的。”
在糜竺的頹然神情中,袁尚讓人帶他去歇息。然後他跟郭嘉兩人支開旁人,來到曹宏住處。
曹宏看兩人夜訪,趕緊起身相迎,“少將軍、郭先生,勞煩兩位大駕。”
袁尚擺擺手,“多虧曹先生的密報,否則我軍危矣。”
曹宏眯眼直笑,“少將軍哪裏話,兩家和好對青州、徐州都是好事,隻是有些人存心作梗,從中使陰招破壞。”
“出此計者何人?”郭嘉好奇地問道。
“唉,是陳登陳元龍,那小子無時不與我作對,這次是他給陶使君出的這毒計。”曹宏同仇敵愾道。
“下邳陳元龍?”郭嘉知道有這個人,但現在他暗暗留了心。
袁尚當然知道陳登這個人,他再問道:“陶謙跟糜竺對和親的事是什麼意思?”
曹宏笑的臉上的肉都抖動起來,“說起來恭喜少將軍抱得美人歸了,那糜小姐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小美人。”
曹宏笑了一陣,接著道:“陶使君讓我兩人見機行事,是戰是和還不定。但我極力勸陶使君議和。”
“我等已經說服糜竺,請曹先生跟陶使君說,將錢糧快些運到朐縣,我等用糜家的海船運回青州。曹先生的那筆所得,請遣人到朐縣秘密領取。”郭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