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陷害胞弟?嘖嘖嘖,不可說,不可說喲!
定北侯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隻能辯解說這位庶弟對他有誤會雲雲。
遠慶帝隻是一笑置之,似乎並沒放在心上,但究竟在不在意,恐怕隻有他自己心裏知道了。
黎映見蘇惟生神情有些複雜,不由問道“你跟定北侯有仇?”
“沒有。”蘇惟生猶豫了一下,“你知道我有位幹娘吧?”
黎映心頭一顫,不動聲色地道,“似乎是……林姑娘的母親?”
蘇惟生不好細說杭氏的遭遇,隻含糊道,“幹娘曾與定北侯的二弟訂過親。”
黎映失聲道,“難道……林姑娘之母就是父親口中的‘二嫂’?”
“二嫂?”蘇惟生愣住了,轉念一想,“是啊!鄭伯父是鄭二公子的弟弟,當年鄭二公子若不是出了事,幹娘的確會成為鄭伯父的二嫂。怎麼,鄭伯父還提過幹娘?”
黎映怔忡片刻,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與蘇惟生那位早逝的未婚妻還有這樣的淵源。一時心頭也是複雜難言,
“隻是幼時隨父親去江南,聽父親提過一次。那會兒剛到博陽不久,在去平寧縣拜訪蘇家祖父之前,有一天父親將我留在客棧,說要去見一位故人,是他二嫂的兄長。我見父親語氣中似有悲戚之意,便沒有追問。”
蘇惟生舒出一口氣,二嫂的兄長,自然是杭參政,當時的杭知府了。
隻是那會兒鄭風辭應該已過世多年,鄭歲寒卻仍稱杭氏為“二嫂”,也不知杭氏聽了,心裏會是何等滋味。
“我一直以為鄭二公子的死是禮親王所為,怎麼聽鄭伯父的意思,竟還跟定北侯扯上了關係?”
“定北侯麼……”黎映眸中微冷,“父親很少提起舊事,其中內情我並不清楚。但定北侯這些年窮追不舍,勢要除父親而後快,買通的江湖殺手何止一個月色閣?”
“幼時母親料理族中事,我和黎曼跟著父親四處奔波尋找解藥,數次落入險境,皆是拜這位定北侯所賜!”
“我從前不知他堂堂一個侯爺,為何非要殺一個已成為江湖草莽的庶弟,如今看來,誰知是不是發覺父親離京之前知道了什麼,定要滅口呢?”
原來這丫頭小時候也吃了不少苦!
自己步步為營日夜苦讀之時,說不定黎映也在刀光劍影中艱難求生。
蘇惟生心頭閃過一絲疼惜,“好在如今都過去了。鄭伯父既在朝廷掛了名,又挑破了這件事,往後定北侯即便殺心未死,也不敢再貿然動手。”
黎映輕輕頷首,“你是不是想替……林姑娘的母親問清楚當年真相?”
蘇惟生點頭又搖頭,“鄭伯父既與杭伯父早有往來,應該告知過杭伯父吧?說不定幹娘早就知道了。隻是我還有一事不明……”
杭參政要為好兄弟報仇,為何隻除了禮親王,卻放過了定北侯呢?還是說,除掉禮親王是為了杭氏,替鄭風辭報仇隻是順帶的?
黎映見他眉頭皺得死緊,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我寫信問一問父親吧,他跟母親要先去一趟博陽。”
“也好,”蘇惟生沒有推辭,“那就多謝了!”
黎映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一會兒,那位林姑娘過世已有四年多了……
“林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