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惟生哈哈大笑,“看來何兄你也未能幸免哪!”
嶽西池笑過之後便正色道,
“截搭題在曆年鄉試中占比都不小,無怪幾位師長如此重視!我外祖父這次著人收集了周邊各郡曆年鄉試的考題與前十名答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果真?”幾人眼前一亮。
杭知府雖未收何軒為徒,卻也並沒藏私,知道他們幾個交情好,之前能找到的書卷也囑咐曹承沛給嶽、何二人各送了一份。不過隻有南陵郡的,其他地區的沒有尋到。
府學對這些雖也有教導,但畢竟學生大多都是成年人了,其實還是以自學為主。除了各人門下弟子或極看重的學生,教授們並不會花太多心思。
所以這些課堂外的資料文本,還是要靠學生們自己去找,至於有沒有門路……那與他們有什麼關係?如言教授那種,已經算非常盡職的了。
嶽西池麵露不解,“這還能有假?不過跟家裏的藏書一樣,外祖父不讓外借。你們要看,就隻能去寧府了!”
曹承沛激動得直接撲上前揪住嶽西池的衣領,“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有多貴重啊!就這麼給我們看了,還分文不取!”
外頭多少人捧著銀子都沒處找呢!
嶽西池一巴掌把人拍開,後退幾步不自在地道,“回頭請我喝酒就行,一人一頓!”
“行!”蘇惟生攬住嶽西池的肩膀,“別說一頓,請一個月都行!”
“做什麼拉拉扯扯的,不成樣子!”前有狼後有虎,嶽西池已經手忙腳亂了!
何軒噗嗤一笑,“惟生這是巴不得把你拉回家住上幾個月呢!”
嶽西池順著何軒的話想到上回去平寧縣,姓蘇的臭小子把自己往家裏一丟就跑了,那張俊臉頓時又黑了。
不過三人在寧家的書房也確實收獲不小就是了,偶爾遇上寧老太爺,還能得幾句指點,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
而且寧老太爺對次次都能壓過自家外孫的蘇惟生頗為好奇,經常讓嶽西池把人叫回來玩或者一起作文章。
要不是他老人家再三向外孫表明,
“就是為了咱家小池子,你外祖父我也不可能收蘇家小子當徒弟呀!否則不光名次,連輩分都得被人家壓一頭,那怎麼成?”
說著卻壓低嗓子嘀咕道,“老夫怎麼能想到,傾心教導十幾年的外孫,竟連個寒門小子都考不過呢?”
嶽西池都快被氣哭了,看蘇惟生的眼神越來越哀怨,活像個被欺負了的大姑娘!
可饒是如此,蘇惟生與寧老太爺的關係還是肉眼可見的親近起來——他內心其實並不想拜師,但對於任何栽培過自己的長輩都一樣心存感激。
小年前老爺子偶感風寒,蘇惟生跑前跑後,又是親自看方子又是按肩膀按腦袋的,比嶽西池這個親外孫還體貼。
偏後者因幼年之事不習慣與人肢體接觸,又實在不善言辭,便隻能眼睜睜看著了,心裏雖若有所悟,麵上卻愈發忿忿,
“到底誰才是親孫子!”
所以寧老太爺病情剛好,就連過年的事都撒手交給滿叔,忙不迭地哄外孫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