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少”男人頓了下,隨即改口:“不,準確的來說,是恒言的凝總,你可有什麼遺言?”
趙闕凝雙眸微眯,若有所思。
這個男人竟然知道恒言是他的產業,對他的了解,的確是夠深。
他趙闕凝行事乖戾,但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坦坦蕩蕩。
父母雙亡,哪裏跟他扯得上關係?
趙闕凝正想問男人,是不是找錯了報仇的人。
話到了嘴邊,卻生生止住。
他突然間記起來,恒言剛立足首都的那年,最大的競爭對手,因經營不善,欠了外債。
股東們人心惶惶,紛紛拋售股份,公司瀕臨破產。
趙闕凝當時最不缺的就是錢,當即就大量買入對手公司股份,成了二股東。
要不是半月後的那條新聞,他甚至都忘了這回事兒。
趙闕凝睨著男人,反問道:“你父親,是創世的董事,孫華?”
男人激動的大吼:“你不配提我父親的名字!不配!不配!”
“成王敗寇。”趙闕凝冷笑著,譏諷道:“創世固步自封,倒戈是早晚的事,怪不得任何人。”
男人五官扭曲在了一起,怒吼道:“你胡說!分明是你使的詐!你趁人之危!”
趙闕行唇角勾起抹譏諷的弧度:“區區一個創世,我從未放在眼中,用得著使詐?”
“你父親是前半生太順遂,沒有經曆過風浪。”
“他抗壓能力不好,豈能賴在我身上?”
趙闕凝說的不無道理,男人呆怔住。
片刻後,他搖搖頭,大喊道:“你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要不是趙闕凝橫插一腳,創世就不會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趙闕凝瞥向他,冷嗤道:“強盜邏輯。”
本就怒不可遏的男人,因趙闕凝這句話,徹底失了理智。
男人雙拳緊握,衝到了趙闕凝麵前,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要是求我,我就給你個痛快,不然,可別怪我!”
趙闕凝皺了下眉,用力的將男人甩開:“滾。”
男人的個頭比趙闕凝少一半,要是單打獨鬥,根本不是趙闕凝對手。
他恨恨的瞪了眼趙闕凝:“夠倔,相比這個女人,你的肉更有韌勁,萬裏肯定喜歡極了!”
白狼高聲嚎叫,又開始興奮的圍著趙闕凝打轉。
男人轉身到了牆邊,不知按了什麼機關,隻見牆麵正中間,忽然!晃了晃,彈出道隱形門。
門裏有個暗格,放著兩個相框,正是兩張遺照。
黑白色的照片,在昏暗的光線裏,顯得格外陰森。
喬今安抬眸掃了眼,不由打了個寒噤。
男人小心翼翼的將遺像捧出了,用袖口輕輕擦拭,神色哀傷。
“爸、媽,我今天就為你們報仇!”
他臉色一變,忽然看向喬今安,陰冷至極。
趙闕凝擋在喬今安身前,沉聲道:“離她遠點!”
男人張狂大笑:“趙闕凝,你還沒搞清楚形勢,現在你們倆的命,都握在我手中。”
“萬裏可是好久沒開葷了!”他對白狼招了招手,白狼聽到他的話,立馬呲起了牙,模樣凶狠。
“不過。”男人話鋒一轉:“你要是跪在我爸媽遺像前,磕三個響頭,保證不動她一根指頭。”
趙闕凝端站在那裏,定定的睨著他,一言不發。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男人拿出口哨,吹了吹:“萬裏!開飯!”
饑腸轆轆的白狼,聽到口哨聲,好似被打了興奮劑,騰空一躍,便將喬今安撲倒在地。
男人滿意的點點頭,誇讚道:“好樣的!萬裏!”
趙闕凝神色一緊,沉聲道:“放開她!”
“你跪下!”男人滿臉猖狂,就連眸裏也都是挑釁。
趙闕凝斜睨著他,舔了舔後槽牙。
不為所動。
男人拍拍手,又吹響了口哨:“萬裏,盡情的享受你的午餐吧!”
得了主人的命令,白狼張口咬向喬今安。
準備大快朵頤。
眼見白狼鋒利的獠牙,就快要觸到白皙的皮膚。
本來筆直站立在原地的趙闕凝,忽然彎了下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