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氣沒有大的變化,依舊是屬於亞洲東部的大陸性氣候,夏冬分明,四季輪回,因而這個夏天依舊展露著隻屬於它自己的姿態。路燈還沒有看到太陽有露頭的趨勢,於是它們隻好按照可怕的人類設計好的那樣由光線控製著依舊亮著雙眼。
昨天晚上做了許多夢,夢中剛開始我一直不停跑啊跑,好像是後麵有著一大群狗追著我緊咬不放,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得罪了這些可憐的東西,因為我自己更加可憐地在那些可憐的東西前麵不停地跑啊跑。後來,不知怎麼的我就落到了水中,我拚命掙紮,不停努力地蹬著雙腳,雙手拍打著水麵,透過濺起的水花,我隱隱約約看到不遠處的岸上站著一大群狗,它們對著我不停狂吠,一條令人惡心的長舌吐露在外邊,還時不時有液體從最低處滴落下來。它們就這樣不停地對著我叫啊叫,再後來,我在看去,岸上那些狗不見了蹤影,換之變成一些對著我不斷大笑的人類,他們嘴裏叼著雪茄,男人懷裏擁著女人,女人旁邊站著又一個男人。我搞不懂這些人是做什麼的,我不知道我的落水對於他們有什麼好處,如果按照國人的習性,看熱鬧這個解釋是避免不了的,或許他們不僅僅是在看熱鬧,我自己本身就是他們製造的一出鬧劇。我再仔細審視自己,突然發現我不再屬於人類的行列,我變成了一條狗,一條落水狗,我吐出長長的舌頭,仰著脖子張大嘴巴深呼吸著,我四肢不停地撥動,發現自己四麵楚歌,陷於十麵埋伏,這就是岸上那些人類為尋求自己的開心而把我這個異類當做尋求開心地資本。
我依舊努力地掙紮著,那些人類的聲音漸漸弱小,我隻能聽見自己強勁卻又微弱的呼吸聲,拍打起來的水花漸漸變得低而小,我看不到岸上的人類了,我聽不見他們的笑聲了,我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了,隻感覺身體在不斷地下沉,下沉,下沉,我無法呼吸,胸中憋悶的相當難受。
就在此時,我醒了過來,韓葉正壓在我的胸前熟睡著,我感覺到胸悶,呼吸不是特別順暢,我把韓葉小心地挪下去,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我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更感覺到晨**來的那個東西真真地頂著韓葉的大腿,我羞於動彈,或者說此時我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這位美女意淫著,此時我不僅僅是頂在她的大腿上,還在小腹上,還在兩腿之間,還在·····
韓葉突然轉動身體,我以為她要醒來,趕緊閉上眼睛裝出鼾聲,也盡量是自己的腿稍稍彎曲以掩飾我的**。過了不久,**消失,韓葉也沒有睡醒的跡象,我慢慢睜開雙眼,看到韓葉正麵帶笑意地酣睡著。我輕輕坐起身,穿上外套,窗外已經有些藍色的光線了,這就是黎明前的淩晨,破曉前的等待,等待一絲紅黃色的光芒。
可是等了好久我發現都沒有所謂的紅黃色的光芒閃現,我開始摸索著打開手機,靠,才淩晨三點多。我看看身邊的韓葉,這真是一個幸福的女孩子,可以在我的身邊安心地酣睡,享受著有人保護照顧的優越感,我卻隻好獨自扛起一切,規劃好一切,展望好一切,對一切付諸行動,而她隻需要一切歸我照顧,她就可以享有一個溫馨幸福的美夢了。
我受不了了,不能忍受別人在我的照顧下活得那麼自在,我曾經一度認為我應該是給別人帶去危懼感的類型,我應該得到別人的照顧,隻有我能靠著別人的關心把自己照顧得一切順利,不允許別人在我的照顧關心下能大搖大擺放肆地享受著本該屬於我的幸福。
我故意推動韓葉,可她意識性地動了動,然後又像死人般不再動彈。我無奈之下,我也該享受屬於自己的幸福了,這個夜晚,這個國度,這座城市,這間旅館,這張床,還有旁邊這個令人無限向往的身軀。我躺下來,側過身,和韓葉麵對著麵,我們的呼吸相互交叉,氣息相融在一起,我不自覺把右手搭在韓葉身上,然後右腿一翹搭在韓葉腿上,我最受不了她睡得這麼想,我也要壓得她睡不著。
睡眠質量的好壞不在於你睡了多長時間,而在於你在睡的過程中醒過多少次,在熟睡中做過多少得死腦細胞的夢。還好,這個夜晚我隻醒了這一次,可我的夢境依舊一層疊著一層,我的腦細胞依舊死了一片疊著一片。
我夢到自己坐在一趟列車之上,可我並不清楚我實在何時何地乘坐上的這趟列車,更不曉得將要去往何處。我隻知道列車平穩的搖晃著前進,我旁邊的乘客們都低著頭,這是個夜晚,他們都在睡覺。而我,在這個車廂裏,放眼望去,也隻有我一個人還在東張西望似乎精力旺盛的樣子。
我感覺到小腹一陣涼意,便站起身,搖搖晃晃穿過過道來到車廂末端的衛生間,我伴隨著搖晃著的列車解開腰帶,對著那黑色的好像在科普書上看到的那些所謂的無底洞的馬桶憋足勁然後一使勁,我的娘,竟然尿不出來。如此站著搖晃著等待許久,總覺得有些感覺,可這些感覺隻能留在體內打轉,卻一直不能釋放出來。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我站得雙腿發麻,隻好提起褲子係緊腰帶若無其事的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