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把一個女孩設置成為演員的原因,更是為什麼會選擇帶著一個妓女上路的原因。我覺得讓我來選擇的話,我很大可能也會選擇一個妓女來陪我一起上路,但很大可能我不會選擇一個戲子陪我一起上船。在我的生活裏,那個妓女很大程度上像張夢琪,雖然張夢琪並不屬於婊子這個集體,這就是我喜歡張夢琪的原因;而那個戲子很大程度上我覺得像我的表姐,與王曼曼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掛鉤。我一直嚐試著想去釣一個演藝界的大腕明星做馬子,這樣以後帶出去倍兒有麵子,可我卻一直下不去決心,我一直覺得我將要和一個戴著麵具的人過完一生多麼悲哀,或許我到死都不會知道這個人的真麵目,她也很有可能對著我演一輩子的戲。或許婊子不如戲子那麼光彩豔麗,但起碼當我把婊子抱上床的時候,我可以仔仔細細地一件件脫去她的衣裳,最終露在我麵前的會是她最真實的一麵,雖然我不確定她的高潮呻吟是不是出於職業化,不過這點至少能使我愉悅。
我看著身體右側的韓葉,她不是一個婊子,也不是一個戲子,也許在我決定把她的衣扣解開的瞬間她會變成婊子,或許當我問她是不是討厭我的時候,她會大大咧咧表演一番,對,我就是討厭你,你個死變態。但至少現在,這個女孩,近在咫尺的女孩兒,她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女孩,不屬於婊子,不屬於戲子,她隻屬於她自己,隻屬於這個世界,但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也包括我。我有時真的在想,這麼一個天真單純的女孩,我該把她放置在我生命中的哪個位置。把她作為妹子,她總是婊子一樣對我袒露,把她作為戀人,我唯恐她會戲子一般對我演戲,直到有一天我才默默的發現,嗬,從一開始她就是在對我演戲。到那個時候,我就欲哭無涕了。
此時此刻,我竟然發現,我又多了一種病,戀愛恐懼症。我一直堅持著否認自己並沒有病,也一直在心裏默默提醒自己:你是完美的,你是健康的,你沒有什麼病。其實從我開始安慰自己的時候就可以確定我已經得了病,而且病得不輕,而且這病是從心底深處蔓延而來的。上帝恐怕也無能為力。
終有一天,我會見到上帝。質問他為何為我安排如此慘淡的人生,上帝說,人生輪回,皆有定數,李承鵬說,好的戰士,敢於直麵扯淡的人生。我說,哦,我的上帝,你竟然知道李承鵬。上帝說,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東西,你們中國的我尚可知曉,更別說信任基督教的美國了,奧巴馬我更熟悉,就是我安排他上去的,我跟你說過,人生輪回,皆有定數。我說,如此說來,這個定數是你安排的。上帝說,正是。我說,那為什麼要給我安排如此的定數。上帝說,這樣才會讓你顯得與別人不一樣。我說,我不要不一樣,我不要與眾不同,我想融入世界這個大集體中。上帝說,人生輪回,皆有定數。我說,可不可以把我的定數改一改。上帝說,人生輪回,皆有定數。
默默看著裏程碑向後快速地移去,韓葉留給我的隻剩下遠遠的背影了,太陽已經當頭,我們已經穿越信陽市區了,照這個情況,也就隻能再走個二三十公裏就得停下來休息了,而我們到晚上也就隻能到達駐馬店了。照這個進程,明天晚上是到不了目的地的,後天晚上能到就已經很不錯了。這對我多少有點打擊,我很想現在就能到達,我不願再多等一刻,戰場上遲疑一秒鍾小命就可能不在了,所以說偉大的戰役勝利都是被逼出來的,並沒有多少人真的運籌帷幄。有時候,你看這場戰役就要堅持不住了,很有可能在關鍵時候就轉敗為勝,有時候,他們總說自己已經運籌帷幄,勝利誌在必得,可最後的結果往往不盡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