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的第六個月,折磨了我們四年零三個月的喪屍潮慢慢退去,國家出台政策,要修整有重大損失的城市,我明戀了5年的周識臨帶著他新歡住進了當初我被喪屍咬死的地方。
而我的死對頭付池,住到了他的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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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應該,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我還擱這飄著呢?他倆不怕做噩夢嗎?
我從窗戶上飄進去,看見周識臨和他的小新歡兩人正抱的難舍難分。
嘖嘖嘖,要不是親眼看見了,我還以為周識臨這些年不碰我是因為那方麵有障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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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識臨懷裏的小新歡我是認識的。
程來,我那個混蛋老爹的私生子。
喪屍來臨的時候,他因為害怕,把我和爸媽們都關在了門外,怎麼說都不開門。
最後爸媽拚著最後一口氣把我塞進車底,自己卻被喪屍拖走了。
而現在程來靠在周識臨懷裏,身上穿的的衣服是我上大學時最愛穿的牌子,腳上穿的鞋子三萬塊,是我舍不得買的那雙。
說不生氣是假的。
憑什麼這個小白眼狼過的這麼滋潤啊!
我還隻能在這棟樓裏飄著哪都去不了呢。
嫉妒讓鬼麵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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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來眼淚流了滿臉,可憐的看著周識臨。
他說:“我好害怕,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住。”
“哥哥他就是在這裏被……”
周識臨心疼的攬住了他的肩膀:“不怕,如果是程未,他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好說哦,我現在就挺想弄死你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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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的不願再看,直接飄了出去,停在了對麵401的門口。
401門口的地麵上放著嶄新的出入平安的地毯。
我想起來,我死對頭付池住進這裏了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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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進去看看,畢竟我死的時候,這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小子一反常態哭的最慘。
好歹我也是因為救他而死的,我去看看,不過分吧。
我猶豫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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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是約束人的。
但是我不是人啊,我是鬼!
不會有人發現的。
我在心裏說服了自己,喜滋滋的穿牆而過,準備去窺探一下死對頭的劫後餘生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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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沒人,房間裏沒人,我又晃到了廚房,還是沒人
等我在所有房間都晃了一遍,都要以為他不在家的時候,我看到漆黑的角落裏有什麼東西突然動了一下。
紅色的光點一閃一閃的。
我一個鬼都差點嚇的失聲尖叫起來了。
後來發現那是付池。
他在臥室的角落裏,沒開燈,撐著一把紅傘。
傘下方寸間,他的臉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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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無語。
犯什麼毛病在這裏裝神弄鬼的。
把我這個真鬼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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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打紅傘,我依稀記得,這好像是“見鬼十法”裏麵的吧?他想見鬼?
他不是怕鬼嗎?
我心情很複雜,這事還要從咱倆認識那天說起。
不對,應該是結仇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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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周識臨不是什麼低調的事,畢竟我當初作天作地的舔他,優秀事跡在論壇上能說個三天三夜,我們係就沒幾個是不知道的。
其中有一件,就是為了給周識臨過生日請全班露營燒烤,然後把團支書付池落在山上嚇哭了這一件。
我倒不是故意的,天地良心,我和付池都不熟我整他幹嘛。
我隻是給他講了碎屍案後,去給周識臨送蛋糕然後下雨了不方便回去,在他帳篷裏睡了一覺,第二天還把他忘了而已。
他不能因為這恨我吧。
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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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能。
付池這小子因為這事恨了我三年。
小氣吧啦的,為此,他和周識臨都不太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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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搞這些花樣是為了見鬼嗎?
哪個鬼?
我在他麵前飄了兩圈,他表情沒什麼變化,好像看不到我。
我不由撇了撇嘴,也沒什麼用嘛。
付池白著臉,一直盯著他的正前方。
看什麼呢?
我也轉過身去。
等看清楚那是什麼,我嚇得虎軀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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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池的正對麵,是一個牌位,我仔細辨認了一下才從那歪歪扭扭的字裏看出來我的名字:
程未之墓。
好小子,敢情你弄這些花裏胡哨的,是為了見我啊?
出人意表,委實出人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