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風看了下眼前聰明伶俐又貌若天仙的女子,嚴肅地說道:“如果被針灸者是那些無病痛的平常人,銀針紮入百會穴,淺則有可能出現癡呆瘋狂之狀,重則要人性命。”
若男聽到要人性命一句,心裏不禁一驚。
若男還想問些什麼,隻見衛清風已然全神貫注地為宋世鈞紮起針來。當下,若男也不作聲了,站在一邊看著衛清風紮針。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衛清風如數地將插在宋世鈞身上的銀針拔下,放回藥箱中,又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笑道:“姑娘,再等一會兒,他便可以醒了。”
若男聽到這話,心裏鬆了口氣,不由地說道:“衛大夫,謝謝你。”
“不用,不用。對了,姑娘,剛才你問貧醫紮百會穴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是有人死於此。”衛清風向來是有疑必問。
“哦,是這樣的。有個新媳婦莫名其妙地死了。經法醫檢驗,她既不死於毒藥,也不死於外傷,全身上下無一傷口或破綻,我和宋隊長及他家人都覺得她死得可疑,可是就是找不出她的死因。”若男將這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
“有這樣的事。你說她的丈夫是妙手神醫的徒弟?”衛清風好奇地問道。
“是的。他的銀針很是厲害。我們親眼看到他將一個發瘋的人治愈了。”若男回答道。
“你們可曾檢查過那個媳婦的頭皮?”衛清風若有所思地問道。
“應該沒有。因為法醫一般隻解剖屍體,看裏麵內髒是否完好,是否中毒,不會那麼仔細地去檢查屍體的頭皮,除非有這個必要。”若男根據平時所見如實地答道。
“可能問題就出在死屍的頭頂上。”衛清風捋了捋山羊胡子,說道。
兩人談話間。一聲細微地“若男”將兩人飛得很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宋世鈞醒了,他睜開眼,看到自己置身在一處豪華裝飾的屋子裏,突然憶起了那天打鬥。他好像縱了過去,隻為了攔住那鐵砂掌,那鐵砂掌打了自己一掌,自己便昏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而此刻,自己處於此地,不知道若男怎麼樣了。當下,一聲“若男”就叫了出來。
“隊長,你醒了。我在這呢。”若男急忙來到宋世鈞的床前。
宋世鈞隻覺得眼前的人兒嬌媚無比,比三月的桃花還要絢麗幾分。
“若男,這是哪裏。”
“倚翠閣的繡衣苑。”
“他們拿下了嗎?”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焦急。
“放心吧。龍大死了,鐵砂掌已經關入牢裏了。隻是我們死了幾個弟兄。”若男一想到那幾個弟兄的慘死,不由地心裏一陣地難受。
“宋隊長,你可真是命大呀。想不到你受鐵砂掌一掌,竟還能筋脈未損,真是奇跡。”一邊的衛清風忍不住開口道。如若換成其他人,恐怕自己再有回天的醫術,也無法救活。
宋世鈞一看眼前著著一身藍色長衫的老人,看到他手中的藥箱,便知道是此人救活了自己,當下,便感激地說道:“謝謝您的施救。”
“年青人,不必客氣,是你與倚翠閣有緣。隻是你受了鐵砂掌聲,竟然筋脈未損,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這衛清風的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毛病又上來了。
宋世鈞笑道:“嗬嗬,打從小我就被我母親浸在藥材桶裏泡著,我師傅說我一身的銅筋鐵骨。”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竟能在鐵砂掌下求生呢。”衛清風笑嗬嗬地說著。
若男在一旁也暗自想道:真是萬幸之至,要不然這回他可真的就這麼去了。想著,朝宋世鈞望去,隻見他也正旁若無人地望著她。四目相對,無聲勝有聲。衛清風見他倆人如此深情地凝望著彼此,便識相地擔上了房門走了出去。
好一會兒,兩人像是才蘇醒一樣,發現了房裏已不見了衛清風的身影。若男的臉刷地紅了,宋世鈞也不好意思地嗬嗬幹笑兩聲。若男心裏很想說我真的很擔心你,你總算醒了。可是話到嘴裏卻變成了:“隊長,你再休息幾天,我先回警局了。”說完,便輕輕地走出了房間,在擔上房門的瞬間,若男忍不住抬頭又瞅了宋世鈞一眼,隻見宋世鈞也正深情地望著自己,當下,更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急急地下了樓去。而此時的宋世鈞也心潮澎湃,這一次死裏逃生,讓他明白了若男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有多重。他真想大聲對她說:“若男,我喜歡你,嫁給我吧。”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卻總沒有勇氣說出來。“唉。”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暗罵自己的懦弱,竟然無法將“喜歡”兩字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