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月拚命往左邊逃，朝被剜眼的自己無助伸手，“救救我，救救我！”
“不要——！”
光影快速逼近，她高聲尖叫心跳驟停。
富麗堂皇的府邸，趙景辰和赤布努同時睜眼。
“無心鈴為何有異？”九皇子皺眉問。
赤布努驚駭望向古鈴，舌頭差點打結，“殿下，陸清月已死。”
“你再說一遍？”男人瞬間沉下臉。
赤布努愁苦稟告，“夢境突然中斷，表明種蠱者已死。這種情況一般是噩夢之境過於恐怖，意誌被擊潰，現實裏的人體也承受不住，暴斃了。”
趙景辰隻覺得荒謬，冷眉捏緊無心鈴道：“你是說她被一個夢嚇死了？”
“殿下英明。”赤布努點頭。
“嗬。”趙景辰狠戾掐住他喉嚨，麵色如冰，“你確定？”
赤布努雙眼暴突艱澀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再搖無心鈴控蠱，蠱蟲……若無反應，蠱人便是身亡。”
趙景辰立即鬆手控蠱。
無心鈴沒有回應，失敗。
“你也試！”他抿唇發話。
赤布努再度控蠱，不管如同操縱蠱蟲仍無感應。
“殿下，人確實不在了。”他垂手回道。
趙景辰擲開鈴鐺，咬牙切齒道：“不可能！”
“她那種人怎會被一個夢嚇死？！”
赤布努唯唯諾諾辯駁，“那是她內心最恐懼的噩夢，被嚇死……”
實屬正常。
否則鎮國公為何要給陸清月種夢蠱，就是為了讓她恐懼聽話，好好辦事。
今日能被嚇死隻怪她夢境過於恐怖，意誌不夠強大。
趙景辰狠狠皺眉，揪住赤布努暴喝，“誰說她死了！剛剛練蠱人不是還好好活著！”
赤布努喘氣，轉動眼珠道：“此一時彼一時，夢境也是瞬息萬變的啊。”
“你再試！探不到蠱蟲就一直試，不許停！”趙景辰眼尾通紅。
“小人立馬試，一有消息立即稟報。”
赤布努慌張搖起鈴鐺。
趙景辰劇烈喘息，渾身血液被凍住，心墜寒淵。
“來人！”
殘血、殺硯跪下。
“所有人都滾過來！”
逆霜和破風緊急召全府人趕來。
“現在起所有人一刻不眠去尋人！踏遍所有深山野林挖蘭花，讓賀蘭懷快點嗅出品種！”
他撫緊胸口咬後槽牙一字一句道：“本宮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陸清月，就算死你也是我的人！
“屬下領命！”
所有人如臨大敵，將整座京城掘地三尺。
各大世家也派出所有人手，數不清的死士、暗衛、家丁、仆人踏遍郊外山林，附近寨子村落。
一日，兩日過去了，陸清月沒半點消息。
赤布努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僅剩一口氣虛虛搖著無心鈴。
趙景辰眼底布滿淤青，戾氣推門。
“蠱蟲可有感應。”男人聲音嘶啞滄桑，仿佛一夜老去。
赤布努連抬眼都沒力氣，虛弱簡短回話，“無。”
他心底哭泣，人早死透了，逼他在這裏受罪就是造孽啊。
趙景辰麵無表情道：“繼續搖。”
寬大衣袖下他手指微微顫抖，理智接近崩潰。
陸清月，你當真死了？
舍得拋下本宮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