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不升僵硬的臉上似乎有點詫異,那刹頭盔中那兩點火紅的光似乎閃了一下。
“你忘了嗎?那時我還是對外自稱叫司馬柏,二十年前,你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在地下的一個展廳裏,那時東杉也在。”
劉不升咧嘴無聲的笑了一下,說:
“怎麼會忘,當時我一看就猜到你用的是失傳已久的黑暗係法術,而且還對世間不平的事表現的那麼激憤,就立刻斷言你將來一定是個做大事的人,不過我那時想的是你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俠客英雄,就是沒想到你會成為帝王。”
那刹平靜的問道:
“既然你當時是這樣想的,那為何在我們分手時,會送給我那本書?其實正是那本書教我的內容,讓我想到能最快突破城牆的辦法。”
劉不升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來了,確實是有這回事。
書的名字叫《論各種族戰士的特征及作戰的合理搭配》。
二十年前的那天,在那個古老的展廳裏。
酒已經喝完了,該說的話也說了很多。
聽了那麼多的事情真相,那刹一臉震驚,東杉失魂落魄。
那個形如僵屍的老頭子劉不升,反倒是一臉無所謂。
自從複活以來,他又經曆了許多的事情,踏過了許多地方,見識了太多的風風雨雨,之前的恩怨,他反倒已經不放在心了。
老頭子揮了揮手,桌子椅子什麼的全部都消失了,然後說天也快黑了,自己也早就恢複得差不多了,本來就打算離開這裏,正好你們都來了,那就順便把你們這兩個小輩一並帶出去,這樣你們就不用再去啟動傳送陣,從那個藥庫裏出去了。
這麼一說,那刹聽了很高興,這樣他就不用再享受一次那個要命的傳送陣了。
不過他也很好奇這個老頭子用什麼法子出去?劉不升賣關子似的,空洞洞的眼眶裏火花一閃,說一會兒你就體會到了。
那刹突然覺著這個老頭子似乎在竊笑,好像惡作劇得逞的樣子。
東杉囁嚅了幾句,似乎想說什麼,但又覺著難以啟齒。
劉不升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說東杉啊,你是想讓老夫出去後,再去月河部族嗎?
東杉滿臉羞愧說,前輩我真的很想邀請您去,但我實在張不開嘴,部族祖先們的行為讓我感到羞恥,我也更為自己這些年的狂妄無知感到慚愧,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辦,但我心裏卻非常想讓您回去,月河部落如今真的很需要您這樣睿智又開明的長者。
老頭子咧了咧嘴,像是很想長笑幾聲,但他隻是招了招手指,東杉脖子上一個的怪模怪樣、有點像飛鳥似的吊墜飄浮起來,飛到了老頭子手上。
劉不升用手托著那個吊墜,饒有趣味的看著,說:
“這個東西老夫上一次見,還是在我哥哥的脖子上,不錯不錯,一代代的首領傳下來,好歹沒把這個東西弄丟,但是看來你們已經很久沒搞明白這東西怎麼用了,對不對?我年輕的酋長。”
年輕的酋長?
那刹心裏一驚,這時他突然明白東杉的身份,他果然不簡單,居然是月河族的首領,難怪這麼厲害啊。
還沒等東杉說什麼,隻見劉不升輕輕的念叨了幾句咒語,隻見那個吊墜一下子發出了奪目的光芒,一股巨大的能量噴湧而出,力度之強,讓那刹感覺自己的頭發在衝擊下都要豎起來了。
東杉目瞪口呆,又神情激動。
原來這物品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件神器啊。
老頭子又念叨了一句,能量消失了,吊墜又變成了普普通通的模樣。他看了東杉一眼,意思是看明白這是啥了不?
東杉激動的連連點頭。
劉不升把吊墜重新掛到東杉的脖子上,東杉連忙深深的彎腰,讓老頭兒給掛上,就聽劉不升嚴肅的說:
“這東西叫力量之翼,一旦發動,能讓使用者在關鍵時候,力量一下子增長兩倍,是件威力極大也很管用的神器,出去後我就把使用方法教你。東杉啊,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知道真相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再去糾結了。我聽你進來的時候就說,你們族裏現在有麻煩了,支撐不下去了,所以你這些年來一直冒險悄悄來這裏,尋找祖先的遺物,也想尋找祖先的榮譽,結果看到這滿屋子中看不中用的書,聽到了讓人垂頭喪氣的真相,恐怕大失所望了吧。不過也別太難過。
“雖然這兩年我一直躲在這裏麵,但我對外麵的形勢卻已經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人族如今已經變得越來越像曾經的月河族,狂妄自大、對內殘暴又固步自封。當然,也別以為人族已經到了很虛弱的時候,畢竟是強盛了這麼多年的種族,根底還是強的,輕易是撼動不了的。
“你們看過火山噴發沒有?當熔岩在地下醞釀了千萬年,一旦噴出來的時候,就勢不可擋。所以這世間往往就是這樣,壓製的越是嚴實,到了突破的時候,往往會產生翻天覆地的力量。但現在整個中原的確如同一座巨大的火山,正處在噴發的前夜。等到了適當的時候,整個中原地區就將會發生一場劇變。雖然我們還不知道這場大亂會是什麼樣子的,是一場底層向上的變革,還是一場弱肉強食的相互廝殺,我們都不知道,但我們必須、也隻能勇敢的迎接這一切,危機之中,或許會有機可乘。
“東杉啊,我這次出去後,還得去辦幾件事,然後我會再去找你的。雖然我現在已經淪為不死之族,但你們畢竟是我曾經的族人,這種早期身份的歸屬感是沒法隨著時間割舍掉的。當然,這種幫助頂多給你們增添點力量,未來月河族的出路在哪裏,你們還得好好的思考,必要的時候甚至要做出生死決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