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不是我想偷懶,而是這三姑娘的脾性……”
“你不教她那些打人的,不過強身健體。”
“可就算如此,她若能恒心練下來,身手也必是要比旁人靈活些的,將來說不定就會有些麻煩。”
她有些憂愁的道,安姐吧,大概還不會,但靜姐很可能一言不合就出手的。你說這將來要是夫妻間有個矛盾,妯娌間有個不快,別人最多罵兩句,她卻一巴掌打過去……
安姐聽了哈哈大笑:“娘子多心了。她再靈敏,難道還真能出去與人搏殺?至於別的,嘿,女子有些傍身術也是很不錯的。”
現代還有不少家庭暴力,古代更不要說了。可是,男人為什麼會打女人?因為他覺得自己能打的過——也的確如此,如果不是呢?有幾個人會去打明知打不過的?她就聽閨蜜說過一人,娶了個柔道亞軍,在家中那真是溫順極了,從不敢對老婆大小聲。當然,此時與現代的情況不同,可靜姐將來的夫婿若知道自己的老婆能一個掃堂腿把自己撂倒,想來也會安穩不少的。
想到這裏她更是哈哈大笑,葉娘子對她這個態度不認可,但她既然發話了,想著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也就順手教了,反正誰也不會嫌銀子多。
靜姐練拳很勤奮,要不是葉娘子悠著教,更告訴了她種種後果——胳膊腿會粗之類的,還真弄不好能出個一代女俠,可就是如此,她也很出成績,現在最喜歡的就是拉著軒哥練拳,從而幻想自己打敗安姐時的情景。
這種生活也多虧的軒哥被拘慣了,否則一定是是受不了的,可就算如此安姐也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特別是在晨哥兄弟排斥他後,安姐更覺得有必要給他找個玩伴。
正好這兒就有個什麼郝家的小公子,家裏世代做掌櫃,那一定是會說話的,若人品沒什麼大問題,也不是不可以說說的。楊氏本就想幫周氏的忙,聽她這麼說就同意了,而周氏那邊自然喜出望外,連忙通知自己的小姑子,那邊也很是高興,早早的就做了準備。於是當楊氏母女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穿寶藍色直裰的少年。
那少年比安姐高出了半個頭,圓臉大眼,未語先笑,臉上還有兩個酒窩,不說楊氏,連安姐見了都覺得心中一暖,當下就覺得可以。再接觸下來,就覺得這個優哥不僅見多識廣,而且禮貌斯文,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少年了。當天回去,楊氏就同高老爺說了,高老爺也不是沒發覺下一代之間的問題,可他不知道這裏麵有自己的功勞,隻覺得是一直不在一起兄弟間沒感情的緣故,聽楊氏說要給軒哥找個性格外向的玩伴也有些意動,不過他是受夠了愚蠢學生的毒害,當下道:“那孩子能中童生,看來是有些底子,但適不適合讀書,我還要親自試試。”
說到這裏停了下:“你不要覺得我是不相信你,而是就算我這裏同意了,將來人家李先生還不見得願意呢。我已經準備再給晨哥他們兄弟再請個先生了。”
“這……妥當嗎?”
“有什麼不妥當的,他們兩個連軒哥的進度都跟不上,沒得讓李先生將來鬧心。”高老爺同李先生談過,對他的才學極為欣賞,並不隻把他當西席看待,“他們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先生,也能更好的學習。老二早先,也沒有這麼不開竅啊!”
提到高二老爺,高老爺又是一陣長籲短歎,楊氏忍了忍,到底沒有將安姐那幾個餿主意說出來。不過高老爺也沒有失意太久,在快要出正月的時候,他被宣召進宮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宮中固安帝說了些什麼,隻知道他出來時兩眼都是紅腫的,回來後就鑽到自己書房寫了一夜大字,早飯後還亢奮的拉著楊氏的手用力搖:“大娘子,陛下真是太厚待我了,我高某人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垂青,此後,我必要為我大明盡忠盡責,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