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應該還另有隱情吧?或者說,你是在心底擔心荀公,其實我這次來許都,就是因為我有著和你同樣的擔心,所以才會想勸你和我同回交州另謀他計。”
荀彧原本揚起來想拍桌子翻臉的手緩緩的垂了下來。又望了陸仁許久,荀彧用十分陰沉地聲音問道:“我擔心地事你也同樣擔心?那你不妨說出來聽聽,看看是不是和我擔心的一樣。”
陸仁淡淡地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道:“今日進爵國公。明日說不定就要加封為王,再往後會如何你我都清楚卻又不敢去想。荀公,你我皆為漢臣,誰也不願看見不想發生的事,對不對?”
荀彧默然許久,緩緩點頭道:“陸義浩。你果然和我擔心的事一模一樣。但這與你要我去交州有何關聯?你地領地遠在千裏之外,根本無力去阻止曹公稱公。而我留在許都,或許還能勸阻住曹公行此不忠不義之事。我不能和你去交州!”
陸仁道:“荀公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追隨曹公至今已經十數載,曹公的為人心性如何。權威日重之後的變化又有多少,難道你會心裏沒數?曹公他這一次意欲稱公,本就是勢在必行之事,之所以會拖延至今,當中的目地為何,荀公你心中應該遠比我清楚才對。”
荀彧長歎道:“我身為大漢臣子。縱然一死也不願看見此事。”
陸仁道:“死有何用?除了能搏回一漢室忠臣死士之名外,根本就於事無補。而且有你荀公帶頭。其他與荀公誌願相同者也會紛紛站出來拚死勸阻曹公,這樣不就是給了曹公一份再詳盡不過的異己名冊嗎?等到曹公一切準備妥當,再一一除去的時候,內庭之中就真的再也沒有能夠令他心中擔憂而阻擋住他的的人了。荀公你一向見識卓遠,為何會在此事上犯這種天大地糊塗?”
荀彧長歎道:“可是我不站出來阻攔的話又能如何?我若不攔則漢室聲威盡喪。人心也會相繼漸失。且有此一例,日後稱公、稱王者必會如雨後春筍般相繼而出。若如此,漢室就真地會回天無術了!”
陸仁道:“荀公。所以我才會請你和我同回交州。曹公稱公一事尚無定論,是因為他想釣出心中仍然還有些懼怕的漢室忠臣。而荀公你這個領頭人一走,這些人看似會群龍無首,實際上卻可以再度隱伏下來,不為曹公所知,仍舊會成為曹公心中的憂慮,因而使他不敢輕動。”
荀彧道:“義浩,你說得很簡單,但我一走就沒有了能勸攔曹公的人,他稱公那便會是鐵定的事。況且就算我不攔,也一樣會有其他地人出來帶頭阻攔,結果還不是一樣?”
陸仁道:“荀公你現在在這裏有什麼實力去攔?朝權兵權,他全都盡握在手,真要是一發狠來除掉你們,你們會連一星半點反抗的實力都沒有。
但是你到了我的交州,情況便不會如此。有我地三州之地在後麵給你頂著,你再傳檄天下,借此來勸阻曹公的稱公一事,這樣你依舊會是朝堂中忠誌漢臣的領頭人。朝堂中人有你為首,又見你在外境發檄勸阻,自然會隱伏下來靜待時機,曹公就不得不去顧慮一下這些事了。”
說到這裏荀彧的心念已經開始有些動搖,沉思不語。
陸仁又道:“荀公你不妨再想想,現在僅僅是一個我,就已經能讓曹公視為心腹大患。如果再把你也加上,昔日許都尚書府的兩大支柱並立一處,又有三州之地在外虎視,陸荀兩家之勢在內為應,曹公他還敢亂來嗎?”
荀彧攥緊了拳頭,沉聲道:“不錯,不錯!若你我聯手,以三州兩家之勢相逼,縱然是曹公也不敢輕舉妄動。”
陸仁道:“荀公你再想想,曹公眼下的大敵不外乎劉備與孫權,而我與這兩家到現在也可說是關係甚密……其實說句心裏話,曹公欲稱公一事本是我心中的底線,再者今日之勢也已經攔擋不住,就讓他稱公也無妨。他若稱公我會上表慶賀,但同時在表章中我也會很明確的告訴他,他如果還敢再進一步,我會不惜餘力的資助劉備與孫權成事。或許這孫權不會有什麼舉動,但是劉備卻肯定會大起軍兵拚死一戰。如果是東西兩路齊心並進,後方又有我的錢糧支持,你認為曹公會有多少勝算?這還不算,荀公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西涼馬超已經得我的資助重返西涼,馬氏基業再起不過是早晚之間的事,而我與馬超之間……”
荀彧聞言大驚失色:“你竟然和西涼錦馬超也搭上了一手!?若是三路齊進,曹公危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