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無所謂的笑了笑,先舉杯向魯肅敬酒:“閑話過會兒再說。子敬,我先敬你三杯。”
三杯過後,艙中廚房將菜陸陸續續的送將上來,一時間船頭香氣四溢。魯肅雖然餓著肚子,但為守
忍著不動,但他身後的兩個侍衛就有點頂不住了。動,時不時的還暗暗的舔幾下嘴唇。
陸仁看在眼裏,笑著吩咐道:“來人,在子敬身後再設一旁席,請二位壯士就坐用餐。”
侍衛聞言手又握緊了劍柄,魯肅回身望了一眼後道:“客隨主便,汝二人不必拘禮。若是陸夷州真的要對我動手的話,單憑我們主侍三人也不是敵手。”
二侍衛依言入席。陸仁示意把廚房剛送上來的飯菜先放到侍衛席中。自己則又端起了酒杯向魯肅問道:“子敬。為何你會來犯我泉州?”
魯肅道:“陸夷州乃是明知故問吧?”
陸仁道:“的確,我是明知故問。北方曹操不日即將南下,吳候背後又有我這個夷州冒將出來,吳候不把我夷州掃平就不能安心應對北方曹操,否則隻怕在大戰之時會腹背受敵……可是子敬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無心與吳候為敵,或者說我不想與天下任何一方的諸候為敵。”
魯肅心中一動。問道:“此話怎講?”
陸仁道:“不相信是嗎?子敬,我現在雖然是夷州牧,但我卻是靠行商起地家。歸根結底地來說,我仍是一個商人而不是一鎮諸候,如何擴展商路進而行商天下,最終能富甲天下才是我要做地事。我若是真的與吳候為敵與自斷夷州商路無異,不僅僅是江東的生意產業無法再做下去,吳候一但下令封鎖長江水運。我就會失去荊襄與川中的市場。子敬。你也曾是一方豪商,有些事你該心中有數,你說我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嗎?”
魯肅捋了捋胡須問道:“陸夷州此言雖然很是在理。卻很難讓人相信。據我所知,曹公與袁紹二子爭鋒之時,你陸夷州多次暗中相助,甚至可以說若無你大力相助,曹公現在都不一定能平定北方。你與曹公關係如此密切,誰能擔保日後曹公南下時你不會相助曹公圖我東吳?”
陸仁笑著搖了搖頭,向身側的趙雨望了一眼。趙雨會意,是前兩步改由她來和魯肅相談。陸仁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能言善辯之人,硬要和魯肅拚口舌那是給自己找苦頭吃,別忘了魯肅可是有本事把關羽說得惱羞成怒的人。所以拚口舌之爭這種事還是交給趙雨去辦好些,怎麼說趙雨似乎就是個天生地談判專家。
卻見趙雨上前接上話道:“魯大人,曹公是曹公,家師是家師,彼此間其實是兩不相幹的。家師之所以會數次傾力相助,究其原由還是為了借此打開河北商路。魯大人若是不信不妨日後再差人探聽一下北方沿海諸地,在徐州琅琊、冀州樂陵、司隸官渡,曹公都已經在興建與我夷州行商互市的商貿碼頭。”
魯肅道:“夷州的各種商品可謂冠絕天下,尤其是夷州出產的衣甲器杖,乃是各方諸候都急需之物,可你夷州至今為止僅售賣於曹公,這不是明助曹公進取天下又是如何?當時你們又為什麼不賣給袁尚?”
趙雨笑道:“客擇商家,商亦擇客。袁尚本與家師有仇,且為人行事暴戾,並不是一個能與之做大生意的人。相比之下,曹公雖有梟雄之姿,但在行事之間尚有幾分誠信之風,我夷州已與其互市多次,貨款與互市之物從未拖欠,這才是一個能長久互市的好主顧。”
魯肅微微點頭:“話雖不錯,但似乎仍未入正題。你夷州兵強馬壯,又幾次三番的暗中相助山越諸族壞我東吳平叛之計,這又將如何解釋?”
趙雨回頭望了眼陸仁,陸仁點了點頭。趙雨回過身來笑道:“魯大人,商路是要靠自己去尋,而尋之不到就要靠自己去創造商機。東吳與山越相爭,我夷州雖然可作壁上觀客,但如果能置身其中且把握得當,東吳也好,山越也罷,對我夷州地糧草器仗都會有極大地需求。我夷州既然能借雙方相爭而從中取利,又何樂而不為?這裏也不妨對魯大人明言,山越到底是貧瘠異族,我夷州並不能從山越諸族那裏賺到多少利益。現在暗中相助山越不外乎兩個目的,一是借山越諸族抵擋吳候兵馬,為我泉、夷兩州北方屏障;二,就是借山越與吳候之爭,間接的來打開東吳商路。一如前言,商亦需擇客,富庶地東吳才是我夷州最好的主顧之一,山越又能算得了什麼?”
魯肅手中的酒杯當啷一聲掉在甲板上,隨之而來的是魯肅驚愕的聲音:“陸仁,陸夷州,你真的好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