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文聚精會神地勒死獄官申固,便從懷中掏出一壺酒,遞給費力等人輪流喝。費文從申固腰上摸出一串鑰匙對家臣們說:
“大家先壯壯膽,我們這就可以逃出去了!”
家臣們感激得熱淚盈眶,都跪在地上大哭:
“感謝老爺的救命之恩,感謝公子舍命相救!”
鄧邑長官曼成超,析邑長官申率、宛邑長官文種突然率大軍出現在費文身邊時,頓時嚇得那急欲放火燒獄的雙手抖得厲害。申辛對部下說:
“把費文拿下!”
侄兒等家臣被囚,兒子當場抓獲,鄧、析、宛三地長官的聯名奏折很快呈給了楚平王。費無忌這才知道自己的末日臨近。費文送進獄中的激毒烈酒也葬送了所有家臣的性命,可三地長官卻活活拿住了兒子殺人放火的犯罪事實,自己已是百口難辯。
費無忌跌跌撞撞地撲在楚平王跟前,無比痛恨地說:
“家門不幸莫過於出了逆子叛賊!微臣真是有負聖恩!微臣把畢生精力投放在侍候國王的效忠效國,卻無暇顧及犬子的教育!俗話說得好,教不嚴師之惰,子不賢父之過!犬子和家奴如此膽大包天惡名昭著,我這為父為臣的當然逃不了幹係。為了嚴紀朝綱國王一定要狠下心嚴懲!也一定要從我開刀從而重振我國法紀!微臣本應在家持劍自裁,這樣才不枉國王對罪臣的寵幸和錯愛!但考慮到罪臣這不明不白地死去,也一定會給謀些佞臣抓住此事而懷疑至高的國王對在下的偏愛。這樣,微臣才下定決心厚顏無恥而要向大臣們陳情原委的。”
“愛卿的忠君愛國,朝野上下哪個大臣又不明白呢?特別是今天這番肺腑之話更是感動天地!國法如山我也愛莫能助。愛卿一定要坦然麵對才是。我身為一國之君又哪裏不明事理呢?鄧、析、宛三地聯名也都是陳情令子令侄等的犯罪事實,隻字也沒有影射愛卿您的過失。這樣,你又何必自責呢?”楚平王激動地站了起來。
“國王陛下。對費文、費力等到底該要如何處理呢!”令尹子西上前一步說。
“費力等家臣已死,那也是死有餘辜!至於費文,愛卿們的意思又該如何呢?”楚平王說。
“五馬分屍!身為國家大臣,卻知法犯法!不這樣處決也難以平民憤的!”費無忌堅定地說。
“費愛卿大義滅親!真是我楚國的棟梁大臣!”楚平王走下王位,緊緊抓住費無忌說。
“這麼多年來,我們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申辛說。
“更大的陰謀也會接踵而來!費無忌的可怕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文種嚴肅地說。
“隻要我們團結起來,這個奸臣也一定會除掉的。”曼成超說。
“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受到國君意誌轉移,而國王現在已被費無忌牢牢地掌控!除掉太子建等,接下來就是報複我們的。”文種說。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文大人認識他嗎?”申辛突然問。
“我也隻是聽說,雖然是我管製的百姓,但一直無緣與他相見。”文種遺憾地一笑說。
“百姓都能做到這樣,那我國又哪裏會是費無忌、觀從的天下呢?”曼成超說。
“國王高興,所以才沒有辦法啊。”申辛說。
楚平王派弟弟子綦前去說服伍尚和伍子胥回國。子綦臨走前也同令尹子西商量該怎麼辦,子西叫他此行萬般小心。
子綦找到伍尚和伍子胥,開門見山說:
“國王有令,隻要你們兄弟回國,也一定會赦免你們父親的死罪。”
“既然這樣,我們當然要回去。”伍尚毫不猶豫地說。
“兄長相信這昏君的屁話嗎?!父親有罪,我們回去又能解決什麼?如果父親無罪,那又為什麼要我們回去?這隻不過是楚王設的圈套!想滅了伍氏家門!”伍子胥拉起箭就要射死子綦,伍尚擋住弟弟:
“弟弟冷靜!兩軍交戰都不斬來使。楚王有錯又怎麼能遷怒給無辜的子綦大人呢?聽到父親可以免死卻不回去,這是不孝;父親被殺,作兒子的如果不想方設法報仇,那是無謀劃;估計能力去成就大事,那才是智慧。你快走吧?我跟子綦大人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