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通楚王身邊的親臣,隨時掌握楚國動態。這樣公子就有的放矢了。”常思成說。
“郢都戒備森嚴,吳、楚關係又極其緊張。我又有什麼好辦法去接近他們呢?”公子光說。
“那個背叛大吳的觀從是公子重新捏起的車炮!這種利益之人,他心裏隻有一個原則:這就是重賞付出!撬開了觀從的牙關,那麼費無忌這條惡犬就會搖著尾巴朝您靠近的。誰不知道楚國大權實際落在費、觀兩氏手中呢?”常思成說。
“觀從這個可惡小人,我王對他已是恨之入骨,此刻我又怎麼敢接近這國家罪人呢?”公子光說。
“所以,這事隻能是公子一人所知。為什麼又要讓您大王知道呢?公子您憑自己的力量拿下楚國,國人一定會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到時整個大吳的江山不是公子的又還是誰的呢?”
身為王儲室的公子光,深懂吳國傳位是兄弟依序而至,自己能否成王隻有陰謀奪取才有絕對的把握。當常思成這麼一說,頓時心裏明亮起來。這便物色了使楚的親信專諸。
專諸是吳國的職業殺手,又會一手絕妙的烹飪技術。到了郢都拜見了觀從,觀從還沒等專諸開口,竟先笑了起來:
“吳王一定是恨透了我,所以派你來接近我的。你可以動手了!”
“觀大人一眼就看出在下的出使,這不能不令我驚歎。但在下並不是受吳王之命而來的。更不會是來取您性命。觀大人怎麼要這麼認為呢?”專諸奇怪了,也感到觀從絕不簡單。
“不是常說虧心之人多心多疑嗎?我府本來就有的是廚子,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向我求廚子一職呢?聽你口音,一下子就知道是南方之人。我有過節於吳王,不是他派來的又還有誰呢?”觀從說。
“觀大人如此爽快,那麼,在下也打開窗戶說亮話。在下是受公子光之托而來的。”專諸說。
“公子光可是楚國的天敵!你不怕我告訴給楚王而滅掉公子光嗎?”觀從說。
“深懂天玄的觀大人,絕對不做有失自己尊貴身份的事來的。在下既然認準了大人,也是肯定大人的為人之道的。此刻您如果去告訴楚王說吳國公子光派人與您接近,不但不可能讓吳王輕信楚王的說辭,反而引起楚王對您的猜疑。這麼愚蠢的事,又哪裏會是聰明的觀大人所為呢?”專諸畢恭畢敬地點頭說。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呢?”觀大人聽出了來者的話,這分量的確很識輕重。那無時不想壓製自己的政敵費無忌最大的能耐是把白的說成黑的。
“公子光大人隻是要在下在貴府待一段時間,大人您高興說什麼都行。到時會有您所要的一切主動送來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是公子光大人送給您的人質。”專諸客氣地起身,向一臉茫然的觀從深深行了三個跪拜大禮。
範蠡臨行親了孩子們的臉,笑著對睆兒說:
“如果我回來得晚,千萬別站到洞外等候。記住也要把洞門堵嚴實。”
“放心吧?我知道了。”睆兒順從地點頭說。
幾天捕獵不少卻沒有找到上次捕猴的獵人,所以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也準備晚些回來。猴山即是在今天被命名詩人峰的大山,多少次範蠡都攀援上下這裏,也常被群猴圍著自己做鬼臉。也許是無數次與群猴打交道,也許是範蠡常丟東西給她們果實吃的原因,所以猴子並不怕他。沿著彎曲的山穀有許多深穀幽潭。累了也常在潭邊抹一把臉。待範蠡抬起頭時,幾十個官兵突然把他包圍起來。
範蠡本能地手握寶劍,卻很平靜地問為首官兵:
“將軍為什麼要抓我呢?我做錯了什麼嗎?”
“在我析邑封地,據說有位逃犯,就是暗中保護靈王的罪人。看你這身手一定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叛國罪人!”為首的官兵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