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幾個了?”江野從劉漢生那裏出來之後,走到負責監視大路的魏祥武這邊,看著下麵的大路上又有一個騎手朝著北麵疾馳而去,而不過一會兒,北麵也有一個騎手朝著南邊疾奔過去。
魏祥武見到江野過來,自覺的把壓好的草窩子讓出一半來,方便江野這邊下來躺下,“回少爺!這是第九個了,自他們的前頭部隊從咱們這裏過去之後,按著路程算的話,在有一刻鍾以後,會有第十個騎手過來,而莫敬宇,離著咱們這邊也就不遠了。”
“山民那邊怎麼樣?沒出什麼錯處吧!”江野很是擔心,在將要到來的一個,或者一個半時辰裏,那莫敬宇轉道村落裏去。要真是那樣的話,那村落裏的山民們,恐怕也沒有活口的機會了!
魏祥武並沒有直接回答江野的話,而是叫過了一邊的一個親衛,打算囑咐親衛去往張十一那邊打探一下,也好給江野一個準確的答複。
“不用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這邊盯仔細了,把莫敬宇的行程計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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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騎手縱馬而來,在離著騎隊二三丈遠的距離上勒住了韁繩,而後小步的拉扯著韁繩,把坐下的馬匹指使到大路邊上,等待騎隊過去之後,才重新回到路上,跟在騎隊的後麵。因為騎隊的馬速也就是小步慢走而已,所以,新回來歸入騎隊的騎手也能夠讓坐騎稍事休息,又向著前路行不多久,騎隊的前頭奔出一個騎手,待馬勢跑起來之後,縱馬朝著前麵奔去。
時間已過正午,碩大一個太陽,就熾熱熱的掛在萬裏無雲的天頂上,每一絲熱量,都毫不保留的投射到這一方天地間。酷熱之下,有樹蔭遮擋,和沒有樹蔭的區別,分分鍾就在這條大路上顯現了出來;有樹蔭的地方,地上尚還有些濕氣,夾雜著托庇在樹蔭下麵的藤蔓,雜草,散發出來的草腥氣,雖然味道不甚好聞,但比起沒有樹蔭遮擋的地方來說,卻好過要舒服許多。
騎隊的騎手們緩緩的從樹蔭裏走出來,一個個開始縱起韁繩,得了命令的馬匹們很是配合的邁開四蹄,隨著揚揚飛起的塵土,朝著下一個樹蔭遮蔽的路段跑去。看來,就連這些牲口都受不得天上的太陽了,著急著跑到下一個陰涼的地方,好好享受林間傳過來的冷風,涼意。
然而,從林間傳過來的,不僅僅的山間的涼風,還有??????
嘭,一聲炸響,坐在馬上的騎手就看見自己左手邊的一個同伴,腦袋一下子變得好大,接著就變成了一片的紅色,接著,透過一片紅色,分明看見那個同伴從馬上掉了下去,脖子上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留著一個凸出來的脖頸,不斷的冒著血水。
騎手還沒反應過來,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的嘭嘭聲,騎手隻是感覺自己腰上一痛,接著是手臂,接著,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從馬上掉了下來,再接著,一隻釘了鐵蹄的馬掌從天而降,再接著,騎手就沒了聲息,任由後來的無數馬掌踐踏而過。
“護衛!護衛!”騎手們從短暫的混亂中適應過來,前對減速,回防,後隊加速,上前,把騎隊中間的幾個騎手一起拱衛在中間,又是給那幾個騎手披甲,又是戴頭盔。
隻是,騎手們不知道,因為他們全都聚攏在一起,倒是便宜了從灌木叢中飛出來的鉛彈了,本來都是爛大街的槍法,一輪過去,除了幾個倒黴鬼中槍死了之外,其餘的大都是沒打中要害,從馬上掉了下去,被自家那邊的亂馬踐踏死了的。如今倒好,全部聚攏在一起,目標集中了,加上因為馬匹受驚,不再怎麼聽從騎手的使喚,又因為馬速被騎手們強行降了下來,從灌木叢中射出來的鉛彈,效果倒是要比剛一開始的時候,好了許多。
許是騎手們也發現了自己這邊的問題所在,先是幾個本就穿著盔甲的騎手轉麵向左,排成人牆,試圖擋住從林中飛來的子彈,而騎陣中間的幾個騎手,也已經換上了盔甲,頭上也頂上了頭盔,就連馬匹,都胡亂的披上了兩張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