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是!”陳勳隱約看見了前麵站著奇形怪狀的四個人,高矮胖瘦,一應俱全。
謝律淡淡道:“江南四怪。”
“啥?”陳勳百思不得其解,這江湖氣息濃重的四人怎麼攔在迎親隊伍的必經路上。
謝律並不意外,這定是大舅哥給他的第一道考驗。
他緩緩拔劍,寒芒微凜,論武他也沒怕過誰。
陳勳震驚地看著坦然應戰的謝律。
什麼情況?大舅哥是不是對謝大人有成見,不想讓他娶妻,不但不想讓他娶,還想要他的命?
“無妨,血濺紅衣,不明顯。”
“?”
陳勳的認知都受到了衝擊,這不是明不明顯的問題吧?
鳳楚客棧,二樓。
顧予真穿著嫁衣坐在床邊,和同樣穿著嫁衣的朱夏分不清彼此,連朱夏都不禁感歎命運的奇妙。
“讓謝律選,看他能選出來嗎。”顧予真笑得天真爛漫,像是個惡作劇的小孩一般。
二姐一路小跑來到朱夏的房間,彙報戰況。
“南嘯王已經打敗江南四怪了!”二姐的聲音裏帶著點小激動。
“江南四怪?”朱夏懷疑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青哥請來的,不會那麼便宜謝律的。想娶南國公主,不拿點實力出來,休想。”顧予真仰麵哈哈大笑起來,仿佛看見謝律力不從心的模樣,這還隻是開始。
“南國公主?”二姐圓圓的雙眼盯著朱夏。
顧予真微愣,捂住嘴,驚訝道:“啊?你二姐不知道你的事嗎?”
“嗯,虛名而已,不說也罷。”
朱夏手裏握著玄青色的香囊,心中感慨。
“娘親,娘親!爹爹來了!”半夏一雙小腳還有些走不穩,一下撲到朱夏的懷裏。
二姐一臉興奮地豎起耳朵:“是來了,大門外變得熱鬧了。”說罷,二姐便帶著半夏離開了房間。
“這麼快?”顧予真拿起紅蓋頭披上,佯裝朱夏。一旁的春華也替朱夏蓋上紅蓋頭,順便將玄青色香囊係在朱夏的腰帶上。
顧予真發現了這一幕,伸手拿走了玄青色的香囊,隨意地往自己腰間一塞:“可不能作弊啊,不然太沒意思了,咱來看看謝律是怎麼記住你的。”
朱夏也夾帶著一絲好奇,默許了顧予真的行為,春華見她沒有意見也不能多說什麼,隻願謝大人火眼金睛。
謝律束發一絲不苟,神情泰然自若,隻是呼吸略有紊亂,像是在證明方才的確有過打鬥。
朱青坐在大堂的中間,折扇一展,笑吟吟地望著謝律。
“早年就聽聞你武功卓絕,今日一見,隻高不低啊。”
“大婚之日,四怪顯然是手下留情,比試也是點到為止。”謝律麵上冷淡,言語卻是客氣萬分,他緩緩將手中劍交給一旁的陳勳,武鬥之後應是文鬥了。
“咱也不廢話了,過了我這關,就讓你上去接人,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惡人。”朱青手中的扇子搖啊搖,一臉輕鬆得意,往後他便是謝律的大舅子了。
“請。”謝律作揖道。
蓉城。
張棻和拓拔晙等著謝律將人接回蓉城。
在婢女翠雲沏茶之際,張棻又詢問起來。
“你怎麼不去替你謝大哥闖門?”
“他不需要。”拓拔晙拿起翠雲遞來的白瓷茶杯,眼皮都沒抬一下,不知是真的悠然還是心虛。
張棻饒有興趣地盯著看他,捕捉他臉上稍縱即逝的落寞和無奈。
“你不希望他娶那平民?”張棻接過茶杯,清亮又醇厚的褐紅倒映著垂眸。
“沒有的事。”拓拔晙眉頭一皺,對她的話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莫不是又發現了什麼端倪?
“何必這麼急著撇清關係,我也一樣不希望律哥娶那平民。”張棻看似釋然地抿了一口茶水,幽幽地跟了句,“總覺得不配。”
“配不配又不是你說了算,我覺得他們倆挺好的。”拓拔晙知道張棻特意來就是太後的一雙眼睛,這裏發生的事,她定會一五一十轉告。
他放下茶杯,打算好好說道說道。
“他們兩人從小認識,謝大哥一直都很照顧她的,說不定很早就喜歡了,人家情比金堅,你回去和祖母她老人家說一聲,讓她不要擔心,別想些有的沒的,給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