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可算回來了。”
楊景秀一下午盡忙著準備酒舫的酒菜,見他回來,遞了單子同他瞧。
“這是我讓人備下的酒菜單子,已經備好送到酒舫去了,你瞧瞧,還有什麼要添上的?”
楊不遲草草看了一遍,稱讚她行事越發周全。
楊景秀瞧出他有心事,直接問道:“二哥,可是出了什麼事?”
“確實有事找你。”楊不遲頓了頓,道:“你們走後,我返回寺中向幾位師兄弟打聽,你們今日遇著的那位紫袍僧人,無一人識得。”
“不識得?”
楊景秀頓時感到不對勁,手心冒了一層薄汗。
“我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查到線索。目前,隻知你們二人見過他。秀兒,你仔細想想他的模樣,可否試著畫下來?”
楊景秀立馬喚人拿來筆墨紙硯,提手正要下筆,腦中卻驚覺一片空白,記不起那男子半分模樣。
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聲音發顫:“莫不是南疆的人?”
楊不遲見狀,更加肯定幾分,安撫道:“南疆的人慣會使用蠱毒幻術,隱在人群之中,你記不起來很正常。”
他話頓了頓,正色道:“秀兒,你再想想,那僧人為何偏偏給你們二人卜卦?你們同他曾說了什麼?”
楊景秀搖頭,仍是疑惑:“我和繪樨姐姐不曾同他交談。他自過來說與姐姐有緣,要為繪樨姐姐卜卦。”
“隻給繪樨姐姐卜了一卦?”
楊景秀也是不解。
“說來奇怪,今日去上香的大戶人家也不少,他未必知曉我們二人的身份。何況繪樨姐姐隻管芳黛閣,又不管糧食布匹的生意,南疆的人刻意接近她,又有什麼可圖呢?”
楊不遲手指輕點著桌麵,並不認同,看著自家妹妹道:“你想想,如今城中水粉熏香的鋪子,數哪家最好?”
“自然是繪樨姐姐的芳黛閣。”
“那些上好的水粉熏香,又是什麼人用得上的?她們是否知道什麼?”
楊景秀撇撇嘴,這還用問?
上好的水粉香料,自然是揚州大戶人家院中的妻妾貴女用的。她們……
楊景秀頓悟,瞪大了那雙漂亮的貓兒眼。
“二哥,你的意思是從這處知曉揚州重要官商人家的消息?”說話間,楊景秀後脖頸處冒了一層冷汗,這幫人心思也太密了!
楊不遲神色凝重,道:“如今繪樨姐姐婚事不順,怕是他們隱在揚州的人要鑽這個空子了。”
繪樨姐姐怎可以嫁與南疆埋下的細作?
楊景秀急了:“不行!二哥,我們得想想法子。”
“對了!你寫信,寫信給趙家哥哥,他定然會護著繪樨姐姐。”
楊不遲暗歎一口氣,哪有她想的那麼容易。
“一來,南疆的事那邊還在查,尚不便與趙兄明說。更何況,女大當嫁,若當真有家世相配的人家登門求娶,趙家兄弟自是不能因著未有定論的事,就耽誤了繪樨姐姐一輩子。”
要說家世相配的人家,楊景秀立馬想到梁行謙。
論家世、人品,哪有比梁大公子更相配的好兒郎?且他暗慕繪樨姐姐這麼些年,定不會叫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