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個新年。
在新年真正來臨之前,是兩個孩子的周歲,按照習俗,需要抓周。
雲韶對身旁東西挑挑揀揀了半天,最後握住一個撥浪鼓不鬆手了,坐在那裏伸手晃動著,聽著響聲咯咯直笑。
雲昭則是慢吞吞的在所有物品前爬過,最後抓了本書抬起頭在人群中尋找自己雙親。
蔣子堯林清二人笑著上前一人抱了一個。
不管是玩具,還是書本,兩人並不在意,他們對孩子要求不高。
蔣子堯是經曆過末世,他隻希望這兩個孩子這輩子平平安安就好了。
林清對如今的生活很是滿足,他也不指望兩個孩子能有什麼大出息,隻要天天開心就行了。
而且家中今年收入不少,大頭當然是來自袁家大哥那裏的分成,小部分來自家中果子的售賣,更小部分來自蔣大伯三叔兩家今年賣柿子的分成。
——當然,摘柿子多虧了虎子和骨頭它們在山上帶路,還有保護,蔣子堯也不缺這點銀子,便十分大方的用這些銀子給它們買了些吃食還有玩具。
話說回來,因著家中收入不少,隻要兩個孩子不揮金如土,揮霍太過,這輩子應當是衣食無憂的。
抓周一過,便是新年,相比起前兩年,今年要更熱鬧一些,畢竟添了兩口人。
雖然這兩個小家夥還不會跟他們交流,但是如今也能喊出‘爹爹,阿麽’兩個稱呼了。
對於一些簡單的話語,也都能聽懂並用‘嗯,哦,啊’這類簡短的音調回答。
這裏女子和哥兒為人父後,有兩個稱呼,一般稱女子為娘親,哥兒為阿麽。
不過也有例外,這裏哥兒要比女子人數少不少,有些人家覺得阿麽不如娘親喚起來親熱,而且大部分哥兒要比女子子嗣更艱難些,是以,稱呼哥兒娘和阿麽的都有,‘娘’還多一些。
像蔣大嫂,他孩子稱呼的就是娘。
蔣子堯覺得娘聽起來更像是對女子的稱呼,不是他有什麼歧視,隻是覺得阿麽更適合林清,在跟林清商議過後,還是教了兩個孩子這個稱呼。
熱鬧的新年過後,徐嬸子重新過來幫忙,蔣子堯也投入到讀書之中,書院還沒開學,不過院試是在今年的四月份,也不剩多少時日了,自然不能浪費。
火炕房間有兩個孩子在,他便去了隔壁書房,天冷還特意買了個爐子和木炭,每日吃過早飯就過去,經常到午飯時間才出來。
吃了午飯後,他再陪林清和兩個孩子玩鬧一會兒,睡會兒午覺,醒來後就再次投入到書本中,直至晚飯,有時候等兩個孩子睡了,也會拿起書本在燭光下翻看一會。
林清知道時間緊迫,而且麵對的是許多人考了數次都沒考上,難度極大的院試,他也沒催促蔣子堯放下書本睡覺,也沒詢問對方書讀的如何,怕給他太大壓力,自己也拿了本書在燭光下跟對方一起看了起來。
說起來,自從有了兩個小家夥,饒是有徐嬸子幫忙,林清看書的時間也少了許多,而且習字也間斷了兩個月。
直到他身子恢複好了,摸清了兩個孩子的性子,還有喂奶,換尿片的時間等等,這才重新提起筆。
跟蔣子堯看的枯燥的四書五經之類不同,林清看的遊記,話本都有,若是遇到自己不認識的字,就提筆記下來,等蔣子堯放下書了,就跟放鬆似的教他讀音,釋義。
這個年後的春日,兩人的教習大都是在夜間燭光下溫暖的火炕上的。
多了兩個孩子,原本寬敞的火炕上存放的一些雜物也被拿了下來,蔣子堯還特意在兩個孩子跟他們睡覺中間用草簾隔開。
現下雲昭雲韶也不像剛出生時需要一個時辰左右喂一次,有時半夜喂一次,有時能一覺睡到天亮。
每到晚上,中間的草簾一放下來,就是兩人的小天地,隻是偶爾親密時林清都強忍著不肯發出聲音,最多能聽到發顫的,急促的呼吸,偶爾溢出一兩句來,他就下意識捂上嘴,怕給兩個小家夥吵醒了。
這兩聲貓叫似的聲音每次都給蔣子堯勾的心裏癢癢,但他若是欺負的很了,按住林清的胳膊想讓他多發出些聲音,第二日林清就會有些生氣,隨後兩日就不讓他碰。
弄得蔣子堯心裏有些苦惱。
而兩個才剛剛一歲的寶寶,怎麼也不會想到,白日裏對自家笑得一臉燦爛的爹爹,早就在心裏想著怎麼跟他們分屋睡了。
沒過多少時日,書院便開課了,說是開課,但該教的東西夫子早就已經教完了,也隻是最後跟他們講講過去幾屆院試試題,還有些院試的規矩之類。
其中就包括參加院試需得五人互保,主要是防止夾帶,若其中一人夾帶,其餘四人連坐,都要驅逐出考場,並且取消下一次院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