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整肅軍紀(1 / 2)

在嚴厲的軍紀整肅過程中,各部軍法隊很是處理了一批軍隊違紀案件,這其中要數一起奸殺朝鮮少女案影響最大。案犯是第一軍第三師直屬大隊一名老兵,名叫李立貴,此人在入室強奸一朝鮮少女時,因遭少女劇烈反抗,失手將之殺死。後來憤怒的朝鮮百姓到軍中舉報,軍法隊迅速將李立貴捉拿歸案,李對其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依據軍法李立貴被判死刑。這個李立貴自入朝作戰以來,戰鬥特別英勇,與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之間感情至深,因此其將被處死的消息一出,其所在部隊立即大嘩,部隊長官極力回護,甚至三師師長聶士成也親自出麵找軍法處說情,希望能將功折罪免李一死。但軍法處並不買帳,仍維持原判,逼得憤怒的官兵們將三師軍法處圍了個水泄不通。此事驚動了光緒,在光緒親自過問下才將事態平息。

光緒授意軍法處將原斬刑改為槍決,以保李立貴一個全屍。

在處決李立貴那天,天氣陰冷,天空飄著碎碎的零零星星的雪屑。

李立貴不愧是在戰場的血雨腥風中摸爬滾打出來的戰士,在死亡麵前仍顯得滿不在乎,一臉倔強,在這些日子裏他甚至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在他看來,自己這條命是從戰場上僥幸揀回來的,生與死早就看得淡了。

等待行刑時,一隊人騎著馬出現在刑場上,軍法隊的人認得其中一人是三師師長聶士成,都心中一懍,心想聶師長被皇帝訓了一頓還不怕,現在敢來劫法場不成?!待看到三師軍法處長雷光青也在其中,方才放下心來。

一隊人翻身下馬,隻見眾人拱衛著一名臉龐清秀略顯蒼白的青年軍官,連聶師長與雷處長都神色恭謹地隨侍於這名青年軍官之後,卻不知這青年軍官什麼來頭,刑場上的軍法隊官兵們顧不得心頭各種猜測,一起挺直身板行軍禮。

那名青年軍官正是光緒,他徑直走到被反剪雙手的李立貴麵前,後者則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著他。這時聶士成開口道:“士官李立貴,皇上親自來送你一程!”

皇上?這就是傳說中那個英明神武的皇上!一直倔強自傲的李立貴此時突然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想到以前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皇帝能親手為自己佩授“寶貴勳章”甚或“武穆勳章”,沒想到現在竟是在這種情景下見到皇帝,李立貴悲從心來,幹涸已久的眼睛裏淚水奪眶而出,迎著寒風泣不成聲。

光緒聲音低沉地說:“今日朕來看的,不是凶殘狠毒,殘殺民女的惡徒,而是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屢立戰功的中國國防軍戰士李立貴!李立貴,朕雖然手握天下權柄,卻也無法救你一命。你去前還有什麼要求盡管開口,隻要朕能辦到的,定會滿足你的願望。”

李立貴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顫抖著雙唇道:“我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心中並無半點怨言,要恨隻恨自己鬼迷心竅惡鬼附身,做出給國防軍、給第三師丟臉,讓安徽家鄉父老蒙羞的醜事。我並不敢求皇上什麼,隻希望軍中弟兄們以我為戒,從此再無人斡犯軍紀,辱沒國防軍之威。”

寒風呼嘯中,在場眾官兵盡皆落淚。光緒原本隻是來作一下秀,以便在鐵腕整頓軍紀的同時安撫軍心,但在現場這樣的悲愴氣氛感染之下,也不禁雙目有些潮濕。

光緒轉頭對聶士成道:“有罪當懲,有功當賞。李立貴作戰有功,朕特準對其家屬破例按陣亡將士遺屬的待遇進行優厚撫恤。至於其他情事,就不必讓李立貴的家鄉人知道了。”

聶士成道:“末將遵旨!”

李立貴以頭搶地涕淚交加。“皇上隆恩!皇上隆恩!……”

“你且安心上路,給被你殺死的那個女孩子賠命就是。”光緒揮揮手轉身走開,帶著隨從騎馬絕塵而去,沒再多看那個待斃的死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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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極其嚴厲的軍紀整肅,中國國防軍一掃最初入駐漢城時的散亂,變得紀律嚴整,軍容鼎盛。同時,按照總參的安排,各部政治督導員開始對官兵們進行洗腦運動,宣傳軍隊與民眾的關係猶如水與魚的關係,鼓吹一旦失去民眾支持,軍隊就會變成無水之舟,無根之木。這個時代士兵的思想相對來說是簡單的,因此這樣的洗腦運動的效果是極佳的。當然這也與光緒本人在軍隊中逐漸形成的至高無上的形象有關,經過戰爭的實踐,各部政督們不遺餘力的吹噓,以及曆史久遠以來人們對皇帝的神化,一直在前線作戰的光緒在軍隊中的威信達到了一種非理性的高度,因此不管光緒說什麼,滿腦子盲目崇拜思想的官兵們都會不假思索地全盤接收。在這樣的教育活動中,各部隊紛紛開展愛民活動,幫朝鮮百姓修路修房送米送麵,中國軍隊的形象在朝鮮民眾心目中大為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