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艦上的美籍洋員馬吉芬在其回憶錄《東亞海戰》一書中寫道:“……在鴨綠江外的大東溝,在世界各國一致認為日本聯合艦隊沒有勝算的時候,日本打了個大勝仗。……那是多麼理論無知的產物,假如日本多了解一些海戰理論,就根本不敢挑戰實力更強,擁有堅不可摧鐵甲艦的北洋艦隊;而假如北洋艦隊多了解一下海戰理論,又怎麼可能在擁有大艦巨炮的情況下慘敗呢?……而在南浦,當各國的人們都認為中國海軍無力抗衡迅速崛起的日本艦隊之時,伊東佑亨率領的日本聯合艦隊卻招致幾乎全軍覆滅的命運。……這真是一場令人費解的古怪的東方式的戰爭……我在隨艦出戰時,並未被告之有一場決定兩國海軍命運的大規模海戰在醞釀,如果事先了解這一計劃,我肯定會大力反對,至少他們調集蚊炮艦和魚雷艇進行遠海作戰的做法是十分瘋狂的,蚊炮艦和魚雷艇一般運用於近海作戰,它們的設計是不能經受遠海的巨浪的。雖然我也曾向中國軍人們建議不能把魚雷艇僅僅作為一個防禦性的兵種運用,但這樣讓魚雷艇參加遠洋作戰,我認為還是走得太遠了。但我不願承認的是,在南浦的海戰中,上述兩種海戰艦艇,特別是魚雷艇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由於魚雷技術尚不是很成熟,命中率很低,但艦艇一旦被擊中,後果卻往往是致命的……我感到一種危險的傾向,中國海軍已經由一支保守的軍事力量迅速轉變為一支熱衷於冒險的瘋狂軍隊。……炮術上,盡管雙方盡皆拙劣,但正如日本人自己所承認的那樣,中國海軍勝過日軍。因為除六磅以下的輕炮外,日軍的命中率約為百分之十二,而中國海軍為百分之二十以上……”
按照事先擬定的作戰計劃,中國海軍艦隊主力乘勝追擊,一直咬著聯合艦隊殘部的尾巴到了仁川。
此時中國陸軍第一軍三師已在聶士成的率領下向仁川港發動了全麵攻擊,隻見暮色中仁川港炮聲隆隆,炮火及房屋燃燒的紅光映紅了半邊天。
聯合艦隊殘餘軍艦原想協助港口守軍守住港口,後見勢不妙趁夜悄悄溜了。按高千穗號巡洋艦艦長野村貞所說,乃是“為了保存帝國海軍之火種,不得已而放棄仁川撤離”。
聶士成部在中國海軍軍艦猛烈的炮火支援下,當晚全麵攻陷港口陣地,占領了仁川港。
12月21日,第一軍三師三團在馬玉昆團長的率領下在牙山有力阻擊了日本第一軍主力部隊,在給日軍造成大量殺傷後,三團主動向漢城撤退,將日本第一軍主力誘入漢城附近,劉永福將兩萬多兵力在漢城展開擺出會戰態勢。與此相配合,在南浦登陸的一萬多中國陸軍在老將馮子材的率領下切斷日軍後路,與劉永福部遙相呼應,對日軍成前後夾擊之勢。
12月24日,中國國防軍發起漢城會戰。
12月25日,花園口。中國陸軍第四軍一師、三師,第一軍一師、獨立師,第三軍一師,近五萬兵力將花園口的日本第二軍殘部重重包圍。此前佐久間左馬太的第二師團在金州外圍被中國第四軍一師、三師及第一軍一師集中近三倍的優勢兵力進行會戰,日第二師團不但沒完成援救金州第一師團的任務,差點自己還搭了進去,最後在付出兩個聯隊成建製被殲滅的慘重代價後,倉皇撤回花園口。而金州的日第一師團本隊及十二混成旅團亦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被迫強行從金州突圍,突圍過程中被中國軍隊合力絞殺,最後成功突圍撤回花園口的部隊不足千人,其狀甚慘。
12月26日,中國軍隊向花園口殘敵發動總攻,失去海軍支援後饑寒交迫的日軍雖負隅頑抗,但終究抵擋不住中國軍隊數倍優勢兵力的強大攻勢,日第二軍殘部撤向安東縣。
12月30日(中國農曆年臘月三十),堅守在遼東的中國部隊按照前指的命令,對九連城、安東駐紮的日本守軍發動全麵反攻,摩天嶺的三師四團馬金敘與岫岩的二師三團潘齡皋率先兵臨安東城下,兩團合兵一處,向安東發起攻城戰役。
1895年1月2日,在攻城不順,且九連城日本守軍趕來救援的情況下,馬金敘與潘齡皋隻好撤離安東縣,在撤退途中遇到獨立師袁世凱派來的偵察兵,當即按袁的要求修改作戰計劃,奔赴黃土坎鎮隔河設伏。1月2日下午四時許,從花園口撤來的日本第二軍殘部在黃土坎大洋河橋渡河時,遭到埋伏部隊的阻擊。又冷又餓疲憊不堪的日軍打起精神向河對岸的阻擊部隊發起一次次衝鋒,但都被馬、潘的部隊打了回去,陡然在河灘陣地丟下了許多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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