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雖然未動,但押運而來的糧草卻是早早的運向了長安。半月時間過去,數萬大軍所用糧草悉數在長安整備完畢,而此刻廣漢一地的戰事,仍然是半溫不火。
長安城外,數萬人的長隊慢慢靠近,張飛單騎出城,與遠來兵馬相會後,大笑道“子龍,公明,儁乂,許久未見了!”
張頜笑著點頭“益德還是老樣子,無甚變化!”
“走,入城再行詳談。”張飛調轉馬頭,對幾位毋極驍將招待道。
五萬兵馬入城駐紮,自有城內的副將指揮,而張頜幾人便在張飛的帶領下,走進了太守府。一幹謀士武將見麵,稍稍寒暄便將話題引上了接下來要麵對的戰事。
自領命鎮守長安,沮授就對蜀中與西涼十分關注,該做的準備也很是齊全。一張寬厚的地圖於議事廳地麵鋪開,上麵所描繪的便是漢中一地。
“你們看,漢中與長安本有山水之隔,這一片山地屬長安,而剩餘南部均為漢中治下。”沮授對著地圖比劃著說道“漢水以北,理說也是漢中地界,但如今,這一片區域,卻絲毫不見人影。幾日前哨探來報,漢水南北兩岸,已經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屋舍。”
法正是第一次看這種全析地圖,雖然覺得新穎,但也知道這時不是詢問地圖製法的時間。默默思索,頃刻後詢問道“此乃張魯堅壁清野之計?”
“清野倒是完全,至於堅壁與否,尚未可知。”沮授略微搖頭,繼續道“另外爾等出兵還需注意,這一片山地,自子午穀,至駱穀一線,未必沒有敵兵蹤影。我長安探哨雖將此山搜了個大半,但未必沒有兵馬深藏其中,示意行軍當謹慎小心。”
“張魯手掌五鬥米教,教眾數十萬,幾乎囊括所有漢中百姓,此事你等也都知曉。授思之,若想不大舉殺戮漢中百姓,便隻有從其內部打入,才有望取勝。言盡於此,你等還有何問?”
徐晃幾人相視一眼,隨即笑著搖頭,戰前有此細致布置,已是足夠。至於到時究竟會怎麼打,還得看情況而定,所以再說什麼也是多餘,還不如趁著時間尚早,先睡上一覺。
第二日天剛亮,數萬大軍已然開拔,除去徐晃三人所統帥的五萬將士外,還有張飛所率領的兩萬長安兵馬。這兩萬將士中有不少都是跟著張飛從毋極出來的,而以此為根基擴充的軍隊,戰力並不會弱,何況他們還有一員虎將為領兵主將。
現實上,沮授之前的許多想法都做了無用功,雖然眾將嚴謹的按照他所說,一步步的行軍,可當眾將領兵走出群山,越過漢水上遊,別說敵兵,就是連個人影都不曾遇見。
所有的屋舍都被搗毀,其中任何收獲都沒有,看上去一片荒涼,這不由讓曾經參與過黃巾戰『亂』的張飛幾人,心生寒意。
“主公,甄堯當真派來了兵馬,如今已過漢水。”雖然張飛等人不曾見到敵兵,但自從他們跨過漢水後,一舉一動都在張魯的眼皮底下。
張魯坐於太守府廳堂,聽著手下楊任的彙報,抬起頭笑了笑“無妨,便讓他們再靠近些。”
張魯安坐於州治南鄭,而此刻城內卻是有些人滿為患了,隻因為張魯高舉著教義,將自己治下的虔誠教眾們召集起來,卻是要與甄堯抗爭到底了。
沒有任何人出來攔路,五日後,七萬兵馬十分順利的到達了南鄭城外。見城頭駐防的兵士各個身著五鬥米教教袍,張飛不由冷笑“當年黃巾賊眾便奈何不得某家,今日爾等宵小,又當如何?速速把張魯叫出來,本將可免爾等一死!”
“口出狂言,天師豈是你相見便能得見的?”城『門』上,守兵將領杜濩是唯逐個個沒有穿著教袍的人,不過他張口閉口同樣也是‘天師’長、‘天師’短,明顯也是深受張魯荼毒。
“城頭之將,先吃我一箭!”城頭上荼毒大放闕詞,趙雲卻是心有怒意,身為漢中臣子,不思勸誡主公善待百姓,反而助紂為虐,肆意對治下民眾欺壓、**。這讓一向崇尚仁政的趙雲惱怒不已,彎身從馬背取下弓箭,張弓拉弦,霎時一道流星飛『射』而出。
“嗖”趙雲彎弓,箭技自然不是尋常人能夠接下的,杜濩雖是漢中將領,但其人也不過是因為對張魯的忠誠,而得到賞識,並非因為他多麼強的能力。
好在趙雲這支利箭意在立威而非殺敵,箭矢飛過杜濩頭頂,將其腦袋上所戴鐵盔的布須給『射』落,並釘在城『門』樓的木柱上。飛矢入木三寸,箭尾不停顫動,就如杜濩那不斷打擺的身子。
“城頭賊將,你可嚇的『niào』濕了『kù』子?”杜濩那驚恐的表情沒能逃過張飛雙眸,見城頭守將如此不堪,不由大笑“我若是你,卻是再也不敢於城頭大放闕詞,啊”
遭人如此戲『弄』,就是泥人也會有火氣,何況杜濩還是一個正常人。右手拔出腰間佩劍,指著不遠處的張飛諸將,怒喝道“給我放箭,本將要他知曉我漢中的厲害,放箭!”
底下眾將士幾乎沒一個是初哥,城頭箭矢飛落,不需要張飛等人下令,一個個的就開始規則躲避箭矢攻擊。大盾一字排開,隻聽見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