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歸來的花羽天心裏明白,一向都以事業為主的父親眼中隻有利益,從不會在意身邊其他人的感受,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分歧和裂痕那是遲早的事情。而二哥花鳴雨的死就是一個導火線,完全將母親那團一直按壓在心中的怒火點燃了,生怕自己的小兒子也重蹈覆轍。
花羽天輕輕從母親懷裏移出身子,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眼神中充滿自責的母親,抬手抹掉了她臉上還未幹去的淚痕:
“媽咪,我知道二哥的事情給你說什麼你都不信。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參與到家族事業,明天我們就去外祖父那裏,怎麼樣?我答應你,天天都陪在你身邊,回來的時候也一定經過你的允許。”
剛剛情緒還十分激動的郎玥婷在聽完小兒子這段話,不知怎麼心裏就像是吃了定心丸,對於眼前這個從小便一直生活在自己身邊的小兒子,即使郎玥婷再怎麼說不偏心,但在外人眼裏,她還是更偏愛小兒子花羽天一點。
看到自己母親臉上表情的改變,此時花羽天趁機將母親支走了:
“媽咪,你先到房間收拾一下東西,我和爹哋道個別。”
對於眼前這個對自己從來沒撒過謊的小兒子,郎玥婷十分放心,兒子說過的話一個唾沫一個釘。至於他會和花韻承說什麼,郎玥婷根本就不在乎,隻要兒子跟自己回到娘家,那時花韻承想再接兒子回去也要顧及自己的感受。
“嗯,你今晚要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讓李媽叫你起床。”
留下這句話,郎玥婷起身摸了摸小兒子濕潤的側臉,一步一步想門外走去了。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對於之前情緒的大波動和最後離去時的平靜,心理專家給出的評論是:身份轉移。
花鳴雨和花羽天擁有一個同樣的身份——郎玥婷的兒子。兩個孩子從小各自跟著父親和母親接受兩種不同的教育,此時又加上父母雙方在彼此的情感上出現了無法抹平的裂痕。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孩子在父母的眼中逐漸成為了對方的代替品。換句話講,花鳴雨和花羽天此時在父母雙方眼中身上已經不再隻有‘兒子’這一個標簽了。
隨著母親逐漸離去的身影,花羽天輕輕掩上了房門。轉身穩步走到父親花韻承身前,抬手緩緩從上衣西服內側摸出了一份像是早就準備好的報紙放到了茶幾上,一開口便像是在做什麼報告,平穩的語氣中完全找不到任何的感情:
“這是二哥的車,從上麵的血跡的檢驗結果可以確定二哥之前在這輛車上。報社那邊我已經做了調查,手法相當隱蔽,完全找不到任何線索。網上通過對網點的跟蹤調查,一樣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線索。還有,現在這件事已經被炒得沸沸揚揚,估計海外的大哥也知道了,我們......”
‘啪’
還未等站在沙發旁的花羽天將嘴邊的話語講完,沙發上情緒異常激動的花昀承一把將手裏的報紙拍在了眼前擺滿茶具的茶幾上,最終還是將嘴邊這句蒼白無力的話語吐出來了:
“別說了!羽天,你先下去吧,我現在想休息一下......”
對於花鳴雨死亡這件事,本來並不是什麼特大事件。但是隨著一件一件具有突破性的證據出現在媒體麵前,為了爭取更大的收視率,各大媒體紛紛將所有的精力一下子都集中到了這一點上。
據當晚有關部門統計,整個海之國甚至有些外國媒體紛紛都在跟進這件事,頓時這件事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而花韻承之前召集媒體所做的那些遏製行措施,此時也在幾乎一邊倒的討論中站不住腳了,最終沉在了唾星橫飛的大海之中。
對於這件事的極速發展,奇家的奇米琪隻是拉開了序幕,剩下的幾乎都是奇家、紫家以及M市孤獨家族的合力鼓吹。至於這三家背後是什麼驅使或者是什麼勢力操控,沒人能猜得到。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張銷聲匿跡很長時間的黑名單,此時又出現了。遠在B市病房裏的丕易嵩,此時也接受了海外最好醫師的手術治療,據不完全統計每天都會有二十多個參議代表前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