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已躺在熟悉的營房裏,身邊是崔浩和白啟明;白啟明的胡茬子長得老長老長也沒刮,雙眼布滿血絲,滿臉的疲憊和焦慮,崔浩這小子又受傷了,整條右臂詭異地扭曲著吊在頸下,纏著厚厚的繃帶;我急於想問點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微弱得連自己都聽不到,仿佛在沙漠中幹渴了七天七夜的迷途旅人,嗓子火烤一般炙痛,可見這幾天的戰鬥是多麼的艱苦和慘烈。
崔浩見我醒來,淡淡地露出一絲安慰的微笑,笑容一閃而逝,然後就又恢複了以前拿荒誕不羈的性格來了,按捺不住性子,將我睡著侯的事情經過詳細道來。
原來在我軍的援軍道來後,敵人在經過短暫的接觸戰後,敵軍不知我軍緩軍的實際景況和人數,稍接觸就忽然潮水般地退卻,一個也沒剩下,卻不知這次的部隊隻是我軍的先頭騎兵,人數還沒有兩萬人,經過兩天三夜的急行軍道襄陽城後已經是人困馬乏,在無戰力了,空有強大的架勢,以沒有了應有的實力了,幸虧敵人沒有
了解這些,見我軍的援軍到來,沒分清對方的具體情況就鳴金收兵,退守信陽城。
這次率軍來緩襄陽的乃是韓世鍾副元帥,這次帝國派了韓副帥領軍二十五萬來緩襄陽,可見朝廷對這次戰爭的重視。
傳奇人物韓副元帥的到來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轟動,整座要塞都被歡慶勝利的喜悅充塞,絲毫沒有閑暇照顧韓元帥的情緒韓副元帥在嶽元帥的親自迎接下住近了襄陽城元帥府。
第二日,全體的官兵和將領都集體給這次戰爭死難的將士送行立碑,墓碑仿佛是這裏惟一的物品,就如它們主人生前的威武不屈的雄姿一樣,無數墓碑傲然屹立於茫茫山野平原上,宛如無邊無際的烈士陵園,總給前來觀瞻的人們一種熱血沸騰的衝動和無限淒涼的悲傷。它是每名剛入伍新兵宣誓永遠效忠帝國的地方,也是那些真正實現了誓言的戰士們永遠沉睡的溫床。
每到清明時節,陵園會是一片潔白花朵的海洋,譬如今天。
在鬥誌昂揚.壯懷激烈的軍歌聲中,八萬三千九百七十二名大宋英魂即將永遠地沉睡在這片英雄的土地;隨著棺木沉入地底,我的心似乎也永遠沉了下去,朝夕相伴的戰友,半師半父的前輩,肝膽相照的兄弟……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變得那麼遙不可及。
潺潺微微的一名大內太監,孤零零地站在地上宣讀著詔書;他白白淨淨笑容可掬的枯臉上,此刻也是莊嚴肅穆,在他身前不遠處,是數以千計的大宋士兵們,他們排列成三個整齊劃一的大型方陣,無論是鋥明瓦亮的嶄新鐵甲,還是胯下神駿如龍的戰馬,即使是最瘋狂的夢想家,也無法把雄壯如山的他們,和剛剛經過慘烈拚殺.劫後餘生的嶽家軍官兵們聯係到一起。
我端坐在神駿如龍的戰馬上,全身都覆蓋在白金閃亮的龍鱗寶甲下,隻露出一雙銳利無匹的眼睛。顯示軍階的戰盔上是一隻威嚴猙獰的狼頭,通體是由一種稀罕的白色魔晶石製作的,一雙狼眼鑲嵌的絕對是無價之寶黑珍珠。身後是兩名名形態各異卻彪悍偉岸的猛將,崔浩,白啟明他們都穿著一塵不染的筆挺的大宋軍服,莊嚴肅穆地守護著我。在他們身後組成方型戰陣的是第第三師團僅存的一個團官兵,盡管曾經屬不同番號,但戰爭的鐵血洗禮將這群分屬不同團隊的士兵們牢牢地攥成了一個拳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金國蠻夷無故犯我天朝神威,幸駐守襄陽要塞嶽家軍將士上下一心齊力抗敵,終以寡敵眾敗退頑敵,其忠心耿耿天日可表。朕也心懷大慰,特令嘉獎嶽家軍全體將士,論功行賞。大宋曆一零三六年十一月26日,金國蠻夷發動五十年罕見的特大侵略行動,由金國三皇子金烏術攜五十餘萬凶猛敵人來犯我國北部要塞;經曆半個月的艱苦卓絕的惡戰,在我英勇無雙的駐塞嶽家軍全體將士用熱血和生命的悍然保衛下,要塞完整無損;在這裏朕衷心感謝那些英勇戰鬥的官兵們,你們是大宋的驕傲,是大宋永不陷落.長盛不衰的堅固基石;也感謝奔襲千裏不顧疲倦的第十集團軍全軍將士們,你們辛苦了……對於因戰鬥導致嚴重缺編的嶽家軍,朕決定授予你們光榮的大宋第一軍稱號,全體將士無論職位高低,官職、爵位皆提升一級,重新組成嶄新的英勇無雙的戰鬥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