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爸爸父親爹(1 / 2)

我覺得,標題這個名字不錯。我記得好像是初中時,看見家裏在看一部電視劇,就叫做這名字。故事裏好像有三個小孩來著,我反正是沒看。

老爹呢,是農村出來的。他,是家裏的老大。莆田(莆的發音是第二聲!)山裏的,村落可是無窮無盡。地理位置限製發展,不是口說無憑。何況,農村非常重視勞動力,自然而然形成了歧視女性的習慣。不過現在非常少了,雖然爺爺那個年代仍有。

自然,就要談到奶奶。好像以前,家裏女性比較多,固然容易被歧視。後來,奶奶連生三個男孩,家裏被對外關係直接漲了一個層次。老爹是家中老大,逃不過老大最矮定律(隨便開玩笑的,其實沒有多大道理,和營養環境變化有關才是主要原因)。爺爺非常愛他,聽姑婆說(家裏五個姑婆,懂了為啥地位低了吧),我老爸,沒做過農活,是讀書的那種固然是考進大學,成為了當時全村數一數二的成功人士。這消息自然是傳遍了橋光村。我媽說,老爹吃過白蟻蟑螂,我倒不信,這倆同科的節肢動物都進過我爸肚子。自從家裏有一位醫生,生活水平也是水漲船高。全村看病、幫忙推薦醫生、甚至是各種人際關係,讓我家更加的方便。村長是朋友,村書記是老友,村裏老人小孩全是一家親,就像是一個完整的生態體係。

我媽總要求叫爺爺奶奶時,跟一個“鄉下”。我是否定的,這是一種城裏人對鄉巴佬的嫌棄。我也懂了這一條歧視鏈,搞的沒讀過書的姑婆天天念叨地位論。要不是我強調“新中國人人地位一樣,現在已經不是清朝民國了”,否則她還是會那麼死封建。總之,她們那些年代,山溝溝裏,思想歸根結底多少會有些禁閉。

老爹之所以是讓姑婆來當我家保姆,還是因為親戚關係方便。二叔家的嬸嬸會做飯比較閑職,是超市售貨員,便不用保姆。小叔家倒是把四姑婆請去當保姆。親戚之間,比陌生的鍾點工安心,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雖然上升,但可以和解調解總比坐牢方便。

老爹非常喜歡喝酒。我記得他耍過好幾次酒瘋,最羞恥的一次,是在家裏裸奔亂跑。我就不細說了,畢竟,家醜不外揚,他每天晚上吃飯時,總要喝一杯。直到他得了前列腺炎,不能喝酒了,還膽固醇超標,我媽放心地把他放出去吃席——已經不能喝酒了,喝了會進醫院。而且,我不喝酒,也是因為看我爸耍酒瘋:“好涼快啊!好涼快啊!”沒錯,他醉後裸奔時喊的。

老爹在酒席上,總是不拒絕別人給的煙。我非常討厭煙,如果我會當上國家幹部,說不定,把煙列入毒品就是我幹的。家裏有一條不成文規定:老爹抽煙,給老娘一千塊錢。直到我知道夫妻共同財產時,感性上的永動機出現了。新冠隔離時,他無聊也抽。“看肺部疾病的醫生肯定不吸煙”就像“每一個程序員都是禿子”,都是假的。我表哥(二叔家的)就是一頭秀發。

老爹說過,他以前看見過雪。福建下雪很少,就今年突然重新下雪了(2024年初,便於過往讀者理解。),已經過了整整十二年沒有雪了。莆田福安,都下了雪。可我在這期間卻犯了老毛病,像是天氣的影響罷。雨前打噴嚏,大風天沒有不高興,心情不好總是陰天,這下好了,犯腦病是下雪。不過,我對雪不感興趣。在加拿大時,我打過雪仗,在韓國,我滑過雪,還學得透了。雖然我更喜歡安全點的雪橇,但是下雪不能直接手抓,我倒是沒啥興趣,也難怪,我總是被當成北方人。如果廈大下雪,那肯定是長久的停課,把老師學生們放出來,一起打雪仗。而我,估計還想著借實驗室搞研究吧。

自然,老爹每次講到雪,都是高興的。老家日常下大雪。不過我一個太陽神,每次去哪哪裏天晴。尤其是新加坡的朋友家,那時候正值雨季,暴雨狂下,我去的時候正好天晴,我呆了十五天,一滴雨沒見到。一上飛機離開,“新加坡又下暴雨了,你們走的真及時。”作為一個出門從來不帶傘的人,根本不擔心下雨。我都快懷疑有什麼髒東西罩著我了,周末下雨,工作日晴天,或者我發燒躺家裏,外麵下雨。我出門遇到雨,屈指可數——一年五次算中等吧。除非我發燒,剛好錯過,或是宅在家裏。我經常和我爸猜天氣,他總是猜不過我。我看頭頂很多星星,便知道第二天大概率是晴天。老爹猜陰天,輸了——依賴天氣預報。最終,還是無所謂天氣的問題。

我記得我一直很好奇為啥老爹近視。也對,爺爺奶奶眼睛雖然是好的,但爺爺是帥氣的獨眼龍——白內障。家裏的基本是戴眼鏡兒的,我媽遠視,外婆老花,我是創傷性遠視眼(當時校園霸淩的後遺症),他們都說,讀書讀得很認真,才會戴眼鏡。但我覺得,是那個年代蠟燭看書看壞的罷(蠟燭的光屬於短波,並且燃燒不穩定,易閃光傷眼)。

不過,說起蠟燭,我倒是想起了爺爺講的一件事。

那時候,農村裏頭,非常喜歡種番薯,俗稱地瓜,當然不是裏麵紫色的紫薯,而是黃色的普通地瓜。有時候,讀書期間,父親便拿著地瓜在燭火上烤。結果,地瓜沒熟,燭火還熄滅了。後來,有人從城裏頭,帶了鎢絲燈泡。這種發熱的燈泡,在那個年代,今天的農村依舊常見。一個碗狀的聚光碗,翻過來變成了烤地瓜的碗。老爹和幾個弟弟吃得正香,結果被奶奶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