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半月樓眾將夜宴(1 / 2)

在漢朝長達四百多年的國家統一、社會穩定與文化繁華的時代背景下,營造業得以很大的發展,中國建築史上第一個高潮,形成了獨立的建築體係,積定了豐富的建築文化,宮殿多為台榭形製,張燕宴客的場所並非在那彩樓之上,而是設在張府沿山路往下的一棟多層斜邊方木式拱建築中,又名半月樓,東西各立有一闕門,用紅木雕成。,為有子闕的重簷四阿式木結構建築,其中上下簷之間相距十分緊密。闕頂部為瓦當狀,脊正中雕刻一隻展翅欲飛、口含組綬(古代玉佩上係玉用的絲帶)的黑燕;闕身置於石基之上,表麵刻有柱子和額枋,柱上置有兩層鬥拱,支撐著簷壁。簷壁上刻著人物車馬、飛禽走獸。高頤闕造型雄偉,輪廓曲折變化,古樸渾厚,雕刻精湛,充分表現了漢代建築的端莊秀美。呂玄隨門牌小吏沿階而上,一路感歎著古建築高超的技藝,閣道、飛閣,井幹、鬥拱,石闕俱雕有奇禽異獸,層層疊壘,隻是殿堂堂內高度較小,沒有門窗,隻在柱間懸掛著五彩帷幕。

張燕麵南而坐,各位年輕英雄分坐兩旁,右側依次是曹彰、公孫續、於屠、呂玄,右側則是袁尚、孫笑天、陶戰、謀士積初。眾人敘禮坐下,菜肴流水而上,漢代待客,貴族用青銅器,平民用陶瓷,到這三國時,陶瓷工藝日益熟練,貴族基本都已采用,上來的菜肴有32種,煎炒烹炸,盛在盤中,香氣騰騰,從取材上看,有北方的熊、鹿、驢,還有魚、雞、鴨、鵪鶉、豬、牛、羊、兔,甚至有南方的狸、蝦、蟹、青蛙、鱉等等,呂玄看得目不暇接,吃得不亦樂呼,酒是清冽甘甜的菊花酒,濃而不烈,正對呂玄胃口,一杯杯正在那痛飲,微有醉意,忽然聽有人言。

“這酒清淡之極,實在無甚味道,張將軍處可有鬆醪佳酒?”黃須兒曹彰失口言道。

原本這菊花酒正是張燕得意女兒所製,酒中又加有百味珍貴藥材,老張原本想待眾人誇耀之時,再做介紹,以顯小女之才,沒成想卻得這黃須小兒一番搶白,那鬆醪酒本是禦酒,府中所存也不過兩壇,曹彰若不是存心,便是心智全無,若是有意,就分明是看低我張家了,想到這裏,原本滿臉的笑容漸漸沉了下來。

這場麵尷尬,呂玄早看在眼裏,心想這老匹夫勢利得緊,正該有此一報,但轉臉一想,張燕戎馬半生,隻此孤女,老人家希望為女擇一佳婿,就是放在現世,也無可厚非,此情更是可憫,不由朗聲誦道,“他鄉共酌金菊酒,萬裏同悲鴻雁天。今日登高樽酒裏,金菊清香滿手傳!好酒,好酒!”

眾人愕然,見呂玄搖晃著爬起,拱手張燕道,“此酒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飲啊,張老將軍,這酒中還釀進了不少珍稀藥材吧!”

張燕聽得此言,老懷大慰,再看這小子風流倜儻,容貌過人,心中又添幾分好感,一時想不起此人姓名,門牌小吏在旁低語道,“此乃呂布之子呂玄,現今那建威軍主將。”

“呂賢侄過譽了,此酒正是小女親手所釀,老夫平日裏思念女兒時也隻飲一杯,今日會飲眾位才俊,才令人酌來,各位以為如何?”張燕表情舒緩了許多,一片愛女之心表露無疑。

眾人連忙表讚起來,又見呂玄氣度不凡,再聽得建威軍呂玄名號,紛紛上前對飲。

曹彰一聽此酒乃小姐親釀,知道自己言語失宜,酒意早去了大半,幹咳一聲,“張將軍,請恕在下魯莽,卑職早聞小姐琴藝豔絕,今日如此佳辰美景,不是能否得聞?”

張燕本來也有此安排,隻是酒上已被其看輕,倘若這般輕出,豈不又自降身價,擇婿是真,但也不可表現得如此迫切,轉頭向旁侍女道,“去看看小姐心意如何?”

不一會,侍女回報,“小姐隻請諸位少年將軍以菊為題,自吟一首詩,如小姐滿意,便出來相見。”

張燕暗歎女兒聰穎,笑問各人:“各位以為如何?”

“俺不會做詩!”孫笑天真乃爽直之人。

“吟不出者罰酒三碗。”侍女笑道。呂玄看去,那侍女不正是芙蓉姑娘?

“俺認罰!拿碗來!”孫笑天豪爽得緊,便要飲酒,一看捧上的銀口大碗,要是倒滿,怕每碗要有七八斤,銅鈴大眼越瞪越大,氣勢一下沒了,隻是望著芙蓉,“姑娘拿錯了罷?”

“小子不才,先拋磚引玉,請聽,秋霜造就菊城花,不盡風流寫晚霞;信手拈來無意句,天生韻味入千家。”陶戰自幼讀書,信手撚來,隻是這秋霜不甚應景,倒也過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