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前,兩邊軍士每隔十米便點起燈籠,陳文率奪陣營千人緩緩而去,士兵左右保持1米間隔,前後保持2米間隔。前軍是密集的盾牌兵,盾牌按呂玄要求所製,強度和重量都遠超漢時軍隊,對弓箭防護極佳。陳文選擇了個地勢高、順風、背光的位置列陣,擺成一個方陣。擺成陣型以後可以互相掩護,錯落有致。前麵幾排均是青年,中間幾排是成年軍士,後麵則由中年老兵組成,標槍長達四丈,就放在前麵士兵的肩上向前伸出,氣勢逼人。
黑豹軍士皆著皮甲,當胸護身皮甲上烙著個大大的豹頭,黑巾包頭,左手舉著豹頭圓盾,手持大刀,黑壓壓列在陣前,個個占著武藝高強,甚至未擺什麼陣勢,大刀往盾牌上使勁拍打,口裏發出‘荷、荷’之聲。
李大目與呂龍兩人早戰在一起,棒來戟去,仍是難分勝負,李大目心想,兩人武藝相仿,急切下難取此將,不如詐敗,用暗器滅他,撥馬向南而走,呂龍緊追不舍,李大目見呂玄漸漸追近,心中暗喜,從懷裏取出個鏈球,下麵連著個握把,回頭便向呂玄射去,呂玄畢竟年輕,早放畫戟,搭箭瞄準而來,正到合適距離,便要放箭,眼見鏈球飛到,知道難避,把心一橫,居然避也不避,嗖地就是一箭。
“呯!”鏈球正中呂龍胸口,呂龍翻身便倒,吐出一口鮮血來。
“篤!”李大目也是後胸中箭,倒下馬來。
黑豹軍見先鋒失手,狂躁一聲,眾人便要上前搶人,陳文見敵兵陣浮動,正是良機,大喝一聲,“突!”
奪陣營慢慢向前,速度漸漸加快,明晃晃的標槍陣直撲敵軍,殺聲四起,不到百步,黑豹軍堪堪聽得對營發出大象般的嚎叫,便見千餘標槍破空而來,孫輕正在後陣的高台上觀戰,連呼“快退!快退!”
黑豹前軍大亂,數百兵丁隻恨爹媽少給了腿,活活被釘在地上,這些匪兵以往哪裏見過這種陣勢,方方把陣穩住,又見千餘標槍又電射而來,這下再戰之心消失得幹幹淨淨,都往後陣退去。
“噗,噗。”孫輕飛刀斬了兩個退後的兵卒,飛身上馬,提了丈八黑斧,領了親衛向前,尖聲大叫,“再退者死!”
“將軍,前軍毀了,我等不如帶著這三千精兵直接衝寨?”劉鋼也是失魂落魄地爬上馬背,一急之下大呼。
“恩,先生說的有理,你就留此纏住這刺蝟陣,我這就衝寨,親兵何在?跟我來!”孫輕臨陣經驗豐富,一想有理。
“將軍等等我……”劉鋼心中怕得要命,見那孫輕走遠,不得不撥馬而回,看著兩軍鏖戰,一臉驚恐。
須臾,右寨又是一片火光,一小將正引一軍猛攻,標槍象下雨一樣,一陣緊一陣!
又聽後寨鼓聲大作,無數火箭飛來,光影中見一彪形大漢揚刀立馬,“韓玉在此,黑豹軍快快投降,放下刀兵者免死!”
劉鋼實在支持不住,股下尿意蓬勃,倒下馬來,兩腿篩糠般顫抖,口中琅琅自語,“我投降!我投降!”
呂玄在寨中見陳文立功,黑豹軍四散奔逃,估計計議成功,又讓呂粟率軍出寨,隻求速戰速決!卻不曾想那孫輕居然棄了眾軍,帶著三千親衛殺上寨來,暗道不好,連忙吩咐收起吊橋,那些手持連環弩的老弱及健婦也是手中發抖,寨中壯士,隻留了不到百人,咬牙拿著刀槍,守在寨中。
“阿嬌,快找郭主簿來!”呂玄看到跟在身旁的阿嬌,連忙吩咐道。
阿嬌用青布把頭包了,又身穿著普通戰士的皮甲,一直跟著呂玄一旁,隻望能為呂玄做點什麼,這下聽得呂玄說話,連忙轉頭去找。
呂玄見孫輕帶著將士奮勇而上,眼見就要到那呂諸射箭之處,連忙喊道,“箭手準備!”
孫輕隻道寨中已無人守,聽一聲喊,知道不好,連忙下馬,就見滿空中箭如雨下,怕萬箭都不止。
“停停!”這連環弩一匣不過二十支,要是射完,便無回手之力了。
可惜這些箭手根本沒受過什麼訓練,隻求快快射完便轉身逃命,哪裏能聽呂玄號令,也幸虧漫射,眾人本無準頭,好在箭多人多,敵兵又輕敵,隻一番箭雨,三千親兵便去了其一,後麵的千餘人以為大勢已去,盡皆逃散。孫輕身邊隻剩數百死士。
“啊…………!”孫輕發狂了,拍下自己的頭盔,又撕開衣甲,提著大斧直奔嚎溝而來,身後數百兵士也撲了上來,孫輕竟一步跨過三丈的大溝,手起斧落,呯地吊橋落下,寨門洞開,兵卒蜂擁而入。近百建威軍奮力死戰,漸漸不支!呂玄手提畫戟,猛往戰團趕來。
在這危急時刻,又聽寨前鼓響,陳文提兵來援,老遠便喊,“大哥,我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