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臥室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棵聖誕樹。上麵掛著大大小小的玩偶。
“你睡覺沒有安全感，喜歡抱著被子或者枕頭，以後睡不著的時候，你就揪個娃娃當做是我陪你。”
他笑著說道
是啊，葉雨蓧一直睡眠不好，也總是做噩夢半夜驚醒，那個時候，經常江淮安會整宿整宿的陪著她。
每每聽到她驚嚇的聲音，他遠比她更心慌。
葉雨蓧做過多少次噩夢，江淮安就有多少個夜晚和她同樣沒有睡好覺。
她抱住了哥哥
“你真幼稚”
嘴上說著幼稚，心裏卻美極了。
江淮安一直沒說話，隻能笑笑。
她走上前，一一查看。卻在眾多玩偶中看見了一個格格不入的醜娃娃。
那是，南齊送給她的定情物，因為想到那是他媽媽留給他的遺物，早在分手那天她就還了回去。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轉頭，身後的江淮安卻已經不見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來者，似乎有些驚喜，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聖誕快樂，阿蓧”
她愣住了，心跳都漏了一拍。緩過神來，問他：“你怎麼在這裏，不是應該在國外嗎？”
南齊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提前回國了…”
後半句我想見你，他沒有說出來。但是葉雨蓧知道他話並沒有說完。
兩個人對視，良久無言。
“這棵樹，是你做的嗎？”她問
南齊點了點頭。他走上前，摘下了那個醜娃娃。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但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你還記得這個嗎，高一那年我送給你的，還被夏遲丟過一回。”
她沉默了一瞬，那些往事她本來已經開始漸漸淡忘。
明明，快要忘記那些有關於他的一切。
現在，卻又止不住的浮現。
“我為什麼要記得？！”
她突然的淚崩，讓南齊愣住了。
這麼多年的情緒這一刻爆發了。
五年裏，他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她為什麼這麼沒用？？短短幾個月的感情，這麼久都不能釋懷。
為什麼他一出現，她所有的努力都像是一陣風吹過。
明明，我馬上就要忘記你了。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她抽泣著上前。
“為什麼，我馬上就要放棄你的時候，又給我希望…”
她哭著哭著，居然笑了起來。
“是我沒用啊…”
她閉上眼睛，享受眼淚的衝刷，好像隻有那樣，她才能簡單的從情緒中脫離出來。
“對不起，我隻是，想在新年前見你一麵…”
“那你現在，見到了，走吧。”
他愣住了，然後恢複神智。
早該想到的，她不想見我。
可我真的隻是想…再看你一眼。
他扶著牆一步步走出她家。
樓梯間，江淮安坐在那裏等待。短暫的十幾分鍾，他漫長的像是過了數年。眼角的淚不自覺流下，沒有人知道他在難過些什麼。
“你出來了，眼睛還能看的清麼，我扶你吧。”
他上前扶住了南齊。
“還是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不礙事的。”
……
江淮安沒再繼續問關於眼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