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
“好了。”馮石眼神微微閃爍，打斷了王從文的話。
王從文抿了抿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終於是什麼也沒有說，把話藏在心底。
沉默幾息，王從文看到，馮石用一把剪刀剪出一張紙人，而後拿著那張紙人緩緩靠近，來到自己麵前。
“把手伸出來。”
“哦。”
遲疑片刻，王從文伸出一隻手。
馮石捏住一根金針，於電光火石之間，刺入王從文的指尖。
王從文剛剛有所察覺，自己的食指有些許異樣，馮石已然收針，並且用力一捏。
一灘殷紅的鮮血頓時噴出，飄浮至那張紙人臉上。
不多時，那張紙人的臉上出現了眼睛、鼻子還有嘴巴。
王從文乍然看去，驚奇的發現，那一張臉居然和自己十分相似！
“這……”
說話聲戛然而止。
卻是馮石霍然開口：“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
王從文回過神來，趕緊照做，忙拋開一切雜念，想著自己的五官四肢，又想著自己的五髒六腑。
時間緩緩過去。
馮石的表情越發凝重。
突然，他的內心一緊，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靈堂之外。
那曼曼神色一變，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家夥，居然來真的！難道他不怕……”說話間，一股冰冷、詭秘的氣息降臨，那曼曼趕緊閉上嘴巴，頭也不回地跑掉。
靈堂前，馮石表情痛苦，強忍著不適，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開口。
喃喃自語的聲音時斷時續，但終於沒有談妥，於是那一張提前準備好的、有著王從文相貌的紙人忽然憑空燒著。
約莫是受到了什麼影響，王從文陡然睜開眼睛。
這時候，排列在他身旁的七盞油燈已經盡數熄滅。
馮石也好像一下子被抽盡了所有力氣，雙腿一軟，差一點摔倒在地。
“老馮！”王從文跑過去及時扶住了他。
馮石麵如一張白紙，呼吸聲沉重：“王兄，幸不辱使命……”
“這就成了？”光著膀子的王從文渾身看了看，還是沒有瞧出個所以然來。
直至馮石戰栗著往他身上一點。
刹那間，符文驟然出現，好似活過來了一樣，在王從文的身上緩緩蠕動。
王從文嚇了一跳，猛地瞪大眼睛。
“把那孩子……用火燒掉。”就在這時，王從文的耳邊響起馮石的聲音。
王從文剛應承完，馮石眼睛一閉，不睜，好像這輩子過去了。
“老馮？”王從文內心一緊，“老馮，你怎麼了？老馮，你別嚇我！老馮，你怎麼就這麼死掉了！老馮，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老……艸，你沒死啊。”
“我隻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馮石被吵的實在受不了了，隻好睜開眼睛解釋。
王從文趕緊攙扶他坐好。
馮石眼皮重如大山，強撐著開口：“不用管我，你去把那個孩子從房梁上放下，然後和那個婦人一塊燒掉。”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