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王從文愕然，目光掃向馮石。
接觸到他的視線，馮石點了點頭，沉默幾息，又看向不遠處的那曼曼。
二人四目相對。
那曼曼眼神輕蔑。
馮石眉眼一片冰冷。
少頃，馮石率先挪開目光，打量起棺材裏，一大一小兩具屍體。
王從文注意到，大部分時間，馮石的眼神都停留在那個小孩身上，至於那個血肉模糊的婦人，則是隨意地看了幾眼。
“難道，變成鬼的是這個小孩？”王從文表情震驚。
馮石微微點頭，“這孩子乃純陰體質，出生於春末夏初，也就是農曆的五月、六月、和七月。因為陰氣太盛，自幼和常人不同，再加上……”
“再加上他是枉死，壽命又未盡，自然就更容易變成鬼了。”那曼曼沉下臉來，眼神冷厲的看著他。
馮石麵不改色，目光仍然定格在那個小孩身上，“那姑娘說的不錯，這孩子雖然已死，但他的壽命……不知是何緣故，卻依舊還在。”
“在就在咯，難不成這東西，其他人還能用？”過了一會，看到二人表情嚴肅，王從文咽了咽口水，一臉難以置信：“不會吧，命這東西……其他人還真能用？我讀書少，你們可不要騙我！”
“騙你？茅山派的借命術知不知道？”那曼曼語氣冰冷。
王從文兀自不敢置信：“這世上如果真有這般神奇的道法，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長命百歲？甚至是超脫生死？”
“此法雖然神奇，但卻是茅山派的不傳之秘，而且有傷天和，施法者容易被因果纏身，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會有人使用。”馮石聲音平靜。
王從文一聽，猛地瞪大眼睛，“也就是說，這居然是真的！這世上真的有借他人之命，添自己之壽的神奇道法？”
“不然呢？你以為那些前輩高人，又或者說普通人眼裏的大人物，真的有那麼厲害，動不動就長命百歲、壽比南山？又不是烏龜王八，還不是……”
“那姑娘，慎言！”
馮石打斷了那曼曼的話。
“哼。”那曼曼表情輕蔑，冷哼一聲。
見此，馮石瞳孔中一抹厲色一閃而過。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曼曼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再次和馮石對視。
二人四目相對。
一個殺機四溢。
一個滿眼輕蔑。
隻有王從文，那雙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睛微動，忽然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
“老馮，你說這孩子壽命未盡？要不就別浪費了，添到我身上？你也知道，我情況特殊，還要等著鄧小姐呢。如果再有幾十年……說不定、說不定真就讓我等到了！
你行行好，幫幫忙？”
“好。”
沒有半點猶疑。
馮石徑直掏出了那根仿佛早已經準備好的金針，而後還不等王從文反應，那根金針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沒入了那個孩子的眉心。
冥冥之中，那個孩子的鬼魂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操控著村長老婆的人頭，忍受著白天被太陽灼燒的痛苦，飛向這個靈堂。
說時遲，那時快，馮石雙手掐訣，以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神秘力量，擋住了那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