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石不怕他說謊，走過去把那片葉子從他身上拿開。
乞丐即刻化作一縷白煙消失不見。
回過神來，王從文忍不住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馮石笑著回答：“當然是在葉子上施了道法。”
王從文又問：“那乞丐是鬼嗎？”
馮石點了點頭：“一個人如果無兒無女，死後沒人祭拜的話，有些鬼隻好去搶其它鬼的紙錢，久而久之怨氣越來越大，慢慢也就有了一些道行。”
王從文心想，果然是鬼。
然後又想，想不到這年頭，沒錢的話連鬼也難混，看來自己活著的時候，也要準備好一點紙錢了，最好再搞些飛機大炮，畢竟現在時代變了，自己到時候可不能被別的鬼欺負。
就是不知道，那些個紮紙匠有沒有與時俱進……
“也沒招他惹他，好端端的，怎麼就纏上我了呢？”王從文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又說：“虧老子還賞過他一塊銀元呢。”
“這就對了，這鬼過於貪婪，隻要他得逞了一次，就會想著下一次，沒完沒了。”馮石解釋。
王從文非常生氣：“這樣說，還是我的錯咯！”
馮石從隨身的包裹裏拿出三支香，在剛才乞丐躺著的地方點上，沒有說話。
王從文問道：“你這是幹嘛？”
馮石回答：“鬼這東西，你不能得罪他，也不能完全順從他。你得罪他，他會一直記恨在心，說不準什麼時候暗中害你，你順從他，他也會一直欺負你、纏著你，所以如果他所求之事不大，你可以幫他一次，但也要讓他知道你不好欺負。”
王從文百思不解：“你都已經這麼厲害了，幹嘛不直接把他滅掉，還搞得這麼麻煩。”
馮石搖了搖頭：“我們修行中人，一定要心存敬畏之心，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少造殺虐。”
王從文沒好氣說：“就你這樣，真應該當和尚去！”
馮石笑著說道：“佛道本是一家，我們都是玄門弟子。”
王從文氣的把剛才的酒從他手裏搶回，像喝水一樣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
“艸，你慢點喝。”馮石笑不出來。
二人說話時，那三支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盡。隱隱約約，王從文聽到了一聲吃飽飯後的打嗝聲。
這一段小插曲過後，二人又回到了酒的問題上。
“哪來的？”馮石邊喝邊問。
王從文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馮石想了想，說：“那老頭不是一般人。”
“怎麼說？”王從文不明所以。
馮石喝了一口酒後，反問：“你見過哪一個普通人，能把鬼擋在家門口的？”
“好像是這麼個理。”王從文從馮石手上接過酒，晃了晃，發現居然連一滴也沒有了，氣的當即把瓶子扔掉。
“對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王從文問：“你是怎麼知道，這酒是宋代的？嚐出來的？”
“看瓶子。”
“什麼？”
“我們天門山有一些宋代時的法器，我從小就耳濡目染。”
“我尼瑪！”
看著不遠處的一地碎片，王從文欲哭無淚。
不知不覺，天上月明星稀，又是一天趕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