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胡掌門……說的是,我師父的教誨……我從不敢忘。”
陸輕璃倚著雲城,雖雲染染救治及時,可依舊是疼得麵色慘白,她嘴角流出一抹血,但她擦也沒擦,反倒笑了笑,遠遠看著胡掌門等人。
“我殺魔道無辜百姓,犯了大忌……今日,我便自罰一劍……亦不能叫別人……說我師父……教徒無方。”
“哎。”
胡掌門倒沒想到陸輕璃氣性如此之烈,他也並非有意叫陸輕璃受罰,他們這些仙道各派的掌事,隻不過想拿下雲染染好仔細盤問。
見陸輕璃這樣,胡掌門也不好再說,隻搖了搖頭,道:“陸姑娘屠殺魔道百姓一事,我仙道聯盟暫且不論了,但這仙道叛徒,我們還是要帶走。”
“染染她,不是叛徒。”
正在全意施術的雲染染聽到這句,心頭一震,看向陸輕璃。
陸輕璃卻朝她莞爾一笑,與從前關懷她、保護她的模樣,一般無二。
“你們看,染染她的靈力……是我落雲門先門主至純至善靈力一脈……但她身上,卻有先門主親手下的封印。”
那些個白胡子老掌事們不會不認得雲羽然的至純至善靈力,隻是陸輕璃這突生變故,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陸輕璃身上了,這會子聽陸輕璃這麼說,但見雲染染施術,這才一個個驚覺咋舌起來。
這極溫和卻又極強大的靈力,卻是雲羽然的至純至善靈力一脈無疑,隻是雲染染施術之時,氣力不足,靈力外強中幹,內裏仙靈斷斷續續難以供應得上,看上去的確是被封住了一般。
沒想到堂堂仙道仙尊,落雲門的門主,竟是個靈力空虛不足術法蹩腳之人。
“她是前任仙尊之後,繼承了這至純至善靈力又有什麼稀奇?”有別家掌事在胡掌門身後喊道。
“染染她……她的靈力被封,正是因為二十年前歸墟一戰的隱情……這些時日她在魔道,除了治病救人化解仙魔兩道誤會之外,便是與陸安……一道……弄清了歸墟一戰隱情之事。她與我說了,唯有解開她身上的封印,才能……救活師父,救歸墟和雲淵洲……咳咳。”
陸輕璃強忍著傷痛,一口氣將這些事全部說了出來,雲染染抖著手與她治療,心中卻一陣一陣的酸澀。
這些本該是她自己講給那些掌事們聽,可她年紀小,身上又有“叛徒”的汙名,那些掌事們明顯不會願意聽她解釋,隻想著先將她抓起審問一番才對。
而陸輕璃,竟願意自受一劍引得她施術展現靈力,而借此為她正名,雲染染是沒想到的,更是覺得心中愧疚難當的。
陸輕璃除了擅闖魔道殺無辜之人一事,這麼多年在仙道那是名聲響當當的。
她是落雲門的翹楚,是雲淵洲第一劍仙陸廬舟的首徒,是絕世清冷美人,是匡扶正義的修仙大俠。
如今她以身作證,如此為雲染染辯解,總是這些個掌事們再質疑,也不得將麵上做得太難看。
雲染染抽泣了一下,強忍下眼淚,繼續替陸輕璃療傷。
“胡掌門,貴門派在魔道亦有探子……我說的對與否,我相信,你們也早有耳聞。”陸輕璃捂著傷口,又向著胡掌門等人說。
陸輕璃說得沒錯,胡掌門他們的確早聽探子來報,了解過雲染染與陸安在魔道的所作所為,隻是今日之前,信息零散混亂,他們所知不過是隻言片語,自然不會全信。
可現在見了雲染染施術,察覺到她體內封印,又有陸輕璃作保……
胡掌門皺起眉頭,朗聲問道雲染染:“雲冉,你自己可有什麼要說的?”
雲染染早就不想再看這些白胡子老頭欺負人,她手上仙術未停,卻揚起頭,不怯不懼地回道:“陸師姐說的都是真的,我從來沒有背叛仙道之心,我也的確在魔道發現了很多從前不了解的事,我和陸安都是真心希望雲淵洲仙魔兩道和平共處。”
“你們要是不信,捉了我也沒事,我還是這個說法,隻不過你們要是再為難陸師姐和落雲門的人,我就是仙術再不濟,也要和你們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