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染回到七殺殿,第一時間便想找陸安說明奉天偷拿了挽月的信的情況,可幾個宮人一把攔住她,隻說大婚頭日裏新郎新娘不能見麵,這是魔道成婚的習俗。

雲染染被無語到頭疼,她便想著找白枋稚和慕風幫忙,慕風倒是靠譜,將“奉天有問題,一定要回落雲門解封印”的消息帶給了陸安,哪知陸安聽後大發雷霆,將慕風罵了一通不說,又將她寢殿附近的守衛加強了。

望著被罵得鐵青著一張臉的慕風,雲染染十分抱歉,想了想,她隻得寫了一封信,信裏將她推測出來的事情都寫盡了。

寫完,她又小心封好,妥帖地交給白枋稚,囑咐她一定要在她與陸安大婚的第二日,親自交給陸安。

白枋稚不住點頭答應,拍拍胸脯說包在她身上。

雲染染無奈,隻朝著窗外歎了口氣。

但願一切都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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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夜過去,七殺殿內外張燈結彩,魔道少魔主要迎娶他的魔後了。

雲染染一老早便被孺嬤嬤從被褥裏拖了起來。

“姑娘,可不能再睡了,再睡便來不及梳妝趕吉時了。”

雲染染她眯著眼睛看了看,一眾宮人捧著鳳冠霞披還有各式珠寶站在她寢殿裏,一眼掃過去,卻沒一樣是吃的。

她肚子“咕咕”響了兩聲,可孺嬤嬤隻往她手裏塞了個饅頭,便拉著她開始梳妝打扮。

那些衣裙依舊是魔道素來魔後成婚時的樣式,雲染染坐在鏡子前,墨綠色的大裙擺散開鋪在身後,金色的鳳冠架上她腦袋時,一條條珠鏈在她腦袋前後左右輕巧晃著,可鳳冠的重量卻壓得她脖子疼,隻得一再小心才不會將整個鳳冠和發飾墜下去。

那鳳冠之上嵌了顆南珠,通紅通紅,被鳳鳥銜在口裏墜在雲染染額前正中,雲染染輕輕晃頭,那南珠便也隨之左右晃動,倒有些意思。

孺嬤嬤直誇她今日的妝容好看,端著她一張臉左瞧瞧右瞧瞧,哪兒都看滿意了,便伸手要替她貼花鈿。

一排樣式放在雲染染麵前給她選,可雲染染糾結好久,最後索性要來點妝用的筆,自己沾了朱砂,湊到鏡子前描了起來。

她憶起陸安此先給她畫花鈿的情形,約莫還記得那樣式,便仔仔細細地在眉間畫著。

等一朵朱砂三瓣蓮畫成,雲染染放下筆,左看右看,真心歡喜地笑了。

至此,她才真感覺到了要與陸安成婚的那種喜悅。

事情壓了太多在心裏,雖說雲染染與陸安一直在籌備婚事,可兩人都沒個恰當的心情,但如今真要成婚了,哪怕前路上圍繞了再多的迷障,有再多的坎坷,到底今日是要喜慶點開心點的。

雲染染笑得愈發燦爛,她在這異世界裏,也有家了。

隻不過雲染染這種溫馨愉悅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婚事進程的推進,複雜繁瑣的禮節直惹得她嗬欠連天。

這回正兒八經成婚,可不像在義莊幻境裏那次,衣裳首飾一變就到了身上,什麼禮節都沒有,走個過場人就自動拜堂入洞房了。

這次,實打實地,從穿衣打扮再到祭祀拜堂行禮,都得雲染染和陸安親自來。

倒也不怪陸安,陸安也是看重雲染染,什麼禮節都是按魔道最高級的禮製來安排的,他立在雲染染身邊,雖滿麵喜氣,卻也一樣覺得繁瑣無聊。

“禮成——”

拜過堂行過禮,持著禮杖的長老在殿上大喊一聲,渾厚的嗓音響徹了整個大殿,雲染染瞬間精神了,想要拉過裙子走下一道的流程,可宮人們還在他二人身後托著裙擺俯首跪著,一個白胡子長老在他們附近揮著禮杖咋咋呼呼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