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勸下,白枋稚已經徹底站在了雲染染這邊,她滿腔熱血地要陪著雲染染去宗祀,這時孺嬤嬤走了過來。
“孺嬤嬤,你就讓我去吧。”雲染染擰起眉頭,低聲懇求孺嬤嬤,“我同稚稚說的,確實是肺腑之言,與其一味地讓他保護我,我也想在他需要依靠時站在他身邊。”
她一字一句說得極為真誠,是真真切切地想與陸安並肩分擔。
孺嬤嬤聽得雲染染此言,眉間的擔憂緩緩舒展。
“姑娘若真有此心,老奴也不應該再阻止什麼。”
說著,孺嬤嬤拍了拍雲染染的手,“你們先去,老奴我稍後就到,屆時待少主受完儀式,好及時替少主醫治。”
“嗯!多謝孺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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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白枋稚開路指引,一路上雖見到不少宮人侍婢,但無一敢攔著雲染染她們,白枋稚帶著雲染染七拐八拐,從寢殿直奔宗祀,可到底七殺殿大、月鳴山高,待她二人走到宗祀之時,陸安已經接受完魔道族人的朝拜,進去了宗祀之內。
宗祀之外跪了百千名魔道族人,個個虔誠而恭敬,雲染染同白枋稚站在其中,顯得尤為突兀,可以沒有一人去看或者議論她們。
雲染染遠遠望去,一道透明的結界籠罩著整個宗祀,水波似的結界擋在大門之前,陸安的心腹慕風同幾個侍衛一起守在門口。
她看不太清宗祀內裏的場景,隻隱約看見巫師模樣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時走時跳的,像是吟誦儀式已經開始。
“已經開始了嗎?!”雲染染雙手揪在一起。
白枋稚仰頭算了算時辰,又重重點頭,“差不多了啾!”
“還是來晚了!”
雲染染懊悔一聲,但也顧不得許多,立時提起裙子便朝大門跑去。
她突然闖上前,那些侍衛們自然要攔,但好在慕風認得她,揮手示意那幾個已經亮了兵器的侍衛下去,然後邁步走到她麵前。
“仙子不該來此處。”
慕風恭敬一拜,他同白枋稚一樣喚雲染染作仙子,但禮數卻比白枋稚恭敬許多,模樣也嚴肅許多。
“別說那麼多了,快讓我進去!”
雲染染作勢便要往裏衝,那些巫師們繞著圈,她看不清裏頭陸安怎麼樣了。
白枋稚也跟在她身後叫喚:“對!你快讓小仙子進去啾!”
“仙子不可。”
慕風伸手一攔,微微帶了些譴責的意思瞪了白枋稚一眼。
“少主吩咐過了,你如何能帶仙子來這裏?”
白枋稚立即捂起嘴。
雲染染眼見著慕風絲毫不肯退讓,捧著裙子急得幹跺腳,“陸安非做這個儀式不可麼?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慕風眉頭一皺,搖了搖頭。
“再不行,你讓我進去陪他,和他一起受罪受苦也行!”
“那如何使得!”慕風聞言,立即行了個大禮,半跪下來,“少主本就不欲仙子擔憂,所以才令我們不得將此事告知仙子,此時仙子已經到了這宗祀來,若再出些事,該教我們如何向少主交代!”
慕風不像白枋稚和孺嬤嬤那樣好勸,他是男兒,兒女情長也少些,哪怕是真心擔憂陸安,更多的也是聽主上的吩咐辦事。
雲染染不欲為難慕風,可也並無其他辦法了,幹著急之際,宗祀之內忽地響起一陣撞鍾之聲。
“咚——”
儀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