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吻如狂風驟雨一般狠狠打在雲染染裸露的肌膚上,肌膚與微涼的夜風剛剛一碰,立即又被火熱的吻灼燙。

“啊——”

雲染染嚇得尖叫起來,可她的每一聲驚叫和每一次掙紮,在滿眼是怨怒與情欲的陸安看來,卻不過是給那征服和控製的欲望添了一把火。

陸安隻將雲染染的掙紮看作不愛,蠻橫著將她雙手扭過頭頂,將她的驚叫堵在了唇齒之間,攻城略地時,碾作細碎的呻吟自呼吸間隙泄出。

她又怕又氣地狠狠咬他,血水將她慘白唇瓣染紅,他微微抬起頭,瞳色深得如萬丈淵底的死水,伸手摁在她的唇瓣上一抹,又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去將她的唇瓣也狠狠咬破。

他極力吮吸著腥甜的血水,吻得霸道而急促,不帶一絲一毫纏綿,結實的軀體將雲染染死死壓在了寬大床榻上,白皙與麥色交疊,兩人綻開的傷口處血肉交融。

那血的滋味,令他清醒,又惹他沉淪。

眼前人的凶暴模樣竟與地牢內的那些魔人逐漸重合,雲染染泣不成聲,很想很想將陸安從身上推開,更想將他從腦海裏那些殘忍景象中推開。

可她越是掙紮,陸安的動作越是蠻橫,她的上衣早已碎成了一縷一縷破爛不堪,而陸安將手伸到她的裙擺處時,更是逐漸將她推向絕望。

腦海裏最後那一抹陸安明媚笑著時的模樣也快要消失。

不行。

不行!

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就都完了!

“陸安……你醒醒……我真的沒有要逃……嗚嗚你醒……”

陸安的吻逐漸落在腰間,雲染染得以悲慟仰頭,脖頸之下,原本白皙的身體上已處處是血痕和吻跡,弓起的腰身緊繃而僵直,兩腿死死並在一起,強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是他們抓我走的嗚……求你……”

她忍著痛,急促地呼吸,即便是忍不住哆嗦抽泣,還是要一遍又一遍地央求。

“陸安……別……嗚嗚……我求你了……醒醒!”

也不知是哪一個字終於讓身前的這頭猛獸聽了進去,陸安的動作一滯,隻那麼一個瞬間,雲染染雙眼猛睜,驚叫著便收回終於恢複自由的雙手,狠狠往陸安的胸前一推,借著那麼一點點的空隙,迅速掙紮著爬出了陸安的身下。

她大氣未喘,驚懼的目光在四周一掃,撲著爬著縮到了床榻的一角,伸手一撈,也不顧滾燙的燭淚盡數灑在手臂上,用力拔下尚在燃著的紅燭,便將尖銳的尖釘懟向了她抻長的脖頸。

至此,她才顧得上喘氣,燭台尖釘緊緊貼住她的咽喉,隨著她用力呼吸的起伏,隨時都有可能劃破那嬌嫩的皮膚。

陸安狠狠怔住,滿身血液裏燃著的那腔怒火,在看見雲染染的動作時,徹底被澆熄。

方才很長一段時間頭腦裏的無名怒火瞬間被冰封,他的心即時提到了嗓子眼,喉結上下滑動,朝前伸手。

“染染!”

“你別動!”

雲染染驚叫出聲,因著過於恐懼,音都破了。

陸安立即停下,五指握拳,想要施術打掉她握著的燭台。

雲染染卻一眼識破。

“我隻要再用力一點就能戳破我的喉嚨!看是你的術法快還是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