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你來了。”
聽到這幾個字,陸安本還稍稍放鬆的心底裏,無名怒火猛地又熊熊燃起。
她還好意思說這幾個字!
她究竟是要如何作踐他!
氣血驟然翻湧,陸安額間魔印亮起,他連手都未抬,捆著鎖著雲染染的幾道鐵鏈便兀地碎成了幾段。
雲染染沒了牽製,早已承受不住的柔弱身體徑直向前栽去,而陸安欺身一攬,立即將她摟在了懷中,長袍一裹,身邊紅霧大盛,帶著雲染染憑空消失在了囚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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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幾個飛身,魔氣襲卷殘雲,不消片刻便回到了七殺殿中。
白枋稚和慕風等人眼睜睜地看著陸安懷抱半暈厥的雲染染,怒氣滔天地踹開一道又一道的宮門,直奔寢殿。
這兩人均是一身血漬,雲染染由陸安的長袍裹著,除了臉上有幾道傷口,別的地方倒看不出什麼。
反倒是陸安,血水貼著裏衣滲出,將一身黑衣打得透濕,尤其是肩頭兩處,血水吸著輕薄的衣料,明顯能看出那裏似是被剜出了兩個洞。
白枋稚一驚,焦急地便要喚巫醫來治療,可他們還未跟上陸安,就見陸安身後滔天的魔氣四溢,道道宮門在眼前被陸安緊鎖,他們全部被擋在了外頭。
“少主……”
“滾!”
雲染染隻聽得一聲如野獸般的怒吼自身前發出,她暈乎地睜眼看向陸安,卻見他滿臉震怒,發瘋似的闖進了她的寢殿,狠狠將她摔在了床榻上。
身上的傷口處傳來了劇烈的痛感,雲染染痛得呻吟一聲,下一瞬間,一堆破碎的彩帳和綢緞便被扔在了她麵上、身上,還不等她撥開,陸安欺身而上,伸手緊緊擒住了她的下巴。
“陸安……”
“雲!染!染!”
她疼得牙齒打顫也在叫他的名字,可陸安越是聽見她略帶依賴的聲音,越覺得氣極。
他的眼中閃出怒火,抓起那些彩帳貼在她麵上。
“魔道就讓你這樣厭惡嫌棄?你就這麼想逃開我?哪怕是那樣作賤自己!你也要逃開我?!”
陸安的手也在發顫,雲染染梗著脖子,眼淚一滾出便被眼前的彩帳吸收,陸安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她的腦子裏炸開,怒火燎原,燒得她半點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陸安,我沒……”
“還想說你沒逃?”陸安欺得更近,結實的身軀緊緊壓住了雲染染,兩人的呼吸都因這緊張的氣壓變得時而凝滯時而似火。
“這帳子,這緞子!你說一句喜歡,我便全部給你找了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我怎樣我便怎樣了!可到頭來,你寧可冒著被作踐致死的危險也要這樣逃?!”
彩帳被扔在了一邊,雲染染被陸安死死鎖住,眼見著他喉中因憤怒而發出似獸的低吼,雲染染身子顫得更加厲害。
“陸安,我、我……你別這樣,別這個樣子……我怕……”
陸安的一雙眼睛已然紅得如血,雲染染沒來由地心裏一緊,喉嚨哽咽卻連抽泣都不敢。
她隻覺得陸安渾身燙得灼人,她想要將盛怒之中的陸安推開,兩手卻輕而易舉地被陸安擒住。
“陸——”
陸安淩厲而帶著些癲狂的眼神逼近,雲染染忍不住側頭避開,卻在避開的一瞬間又被陸安大力擒回,雲染染被迫看著陸安血紅的眼睛,隻覺胸前一涼,那僅存的布料被人撕開。
盛怒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雲染染!你可有半分在意我?!你可有半點喜歡我!”
她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