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既是生氣又是無語,攔住雲染染不讓她動。
“師父你若不想出手,便我來就是了。”
為什麼要讓雲染染去?她本來就弱,萬一救個人搞得自己精疲力竭了怎麼辦?
陸安是越發不懂自己這個道貌岸然的師父了。
但陸安不懂不要緊,陸輕璃很相信陸廬舟就可以了。
陸輕璃看著陸廬舟那胸有成竹的目光,自信陸廬舟有他的用意,輕拍陸安的肩做安撫,然後又拉著雲染染到一邊再給她演示了幾遍法訣。
“你放心吧,染染她可以,她比你想象得要堅強。”
而這邊,陸廬舟淡淡開口,那股莫名其妙的信任仿佛會傳染一樣,陸安皺著眉頭沒有再作聲,隻緊張地看著一旁被陸輕璃教得躍躍欲試的雲染染。
她靠近床榻之上的那個女子,學著陸輕璃的姿勢擺出手勢結印。
雲染染在心頭默念療愈術的口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隻想著修複眼前人受損的靈體,想著這麼漂亮的花,枯萎損壞了一段委實不太好看,一定要修複得漂漂亮亮……
這麼想著,她深呼吸一次,再提氣之時,意識專注到眉心,而指尖也驟然亮起熒光。
那熒光從她指尖飛舞而出,像是翩然的蝴蝶一般,環繞著半空中的牡丹花翩翩起舞,一點一點地鑽進那受損的花根之中,不出片刻的功夫,被燒焦的地方竟像時光倒轉一樣,長出了脆嫩的新根。
而整株牡丹也有如飲飽了水、曬足了日光一般,一瞬間變得精神抖擻,散發著無盡的活力。
榻上的女子,眼皮微微顫動,終於轉醒。
陸安與陸輕璃臉上皆是詫異的神色,特別是陸安,他壓根沒想過雲染染的療愈術能如此厲害。
他以為陸廬舟隻是讓雲染染一試,卻不想,這麼輕易地就將那女子醫好了。
要知道這種情況,哪怕是陸輕璃都得耗費好些神思和靈力。
他不禁輕眯眼睛,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陸廬舟。
而陸廬舟此時也運起了功,在雲染染將那女子喚醒之後,施術助她一臂之力。
那牡丹花,哦不對,此時應該說是那女子。
那女子蘇醒之後,半空中懸浮的牡丹頓時散做無數光亮飛進了她的身體裏,她一開始還有些疲憊和迷糊,可漸漸適應了周遭的環境之後,她微微眨眼,神色恢複,立時明白了眼前的處境。
她不慌也不急,輕蹙眉頭,淺淺一笑。
“多謝諸位相救。”
雲染染沒想到這女子美就算了,連聲音都如此溫柔動人。
若是她是個男子,她也要愛上呀。
那女子絲毫不介意雲染染等人的目光,她反倒是自然地朝屋外望了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久違地,深吸一口氣。
“趙粉呢?我相……王生呢?”
“趙粉?你說的可是趙粉衣趙娘子?”
雲染染忙接過她的話問。
女子點點頭,朝著雲染染大方地一笑。
雲染染這才想起陸廬舟已破陣,那趙粉衣自然會知道這邊的情況,然而卻遲遲不見趙粉衣到場找他們麻煩,也不知道她去了何處。
她回頭看著陸廬舟。
而陸廬舟都不用掐指一算也知道,他此前暴力破陣,就算是趙粉衣在陣眼處藏了殺招,這一下也被陸廬舟給全部給劈沒了,趙粉衣討不到好,又不是陸廬舟他們的對手,自然是跑了。
至於跑去哪兒了,他這倒不清楚。
他倒想先問問眼前剛剛蘇醒的女子,想問清楚這法陣的來龍去脈和她昏迷的前因後果,可不想此時屋門處卻傳來了個聲音。
“我知道他們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