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雲染染步子還沒邁開,忽地,身後伸出了一隻手將她的嘴捂住!
她嚇得大驚,腦海裏迷糊的神誌清醒了大半,雙手握住那隻大掌就開始掙紮。
“別出聲。”
陸安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雲染染一下愣住了,原來是陸安。
他的手掌緊緊捂住雲染染的口鼻,花香被隔斷開來,雲染染心也踏實了很多。
她趕緊點點頭,陸安不動聲色地將周遭打量一番,然後輕輕摟著她,將她拖回了房間裏。
陸安關緊門窗,扶著雲染染坐回了床榻前的褥子上,他見雲染染似乎很痛苦又很怕冷的樣子,皺了皺眉,轉身又去床榻上抱下了雲染染之前蓋的被褥,一塊兒堆到了她身上。
雲染染慘白著一張臉接過說謝謝,這會兒沒了院裏的花香蠱惑心神,她頭腦舒服了很多,可副作用便是她對肚子疼的感知更厲害了些。
她靠著床榻坐著,整個人蜷成了一團,因著先前貪涼,襪子也沒有穿,兩隻腳就這麼赤裸裸地踩在褥子上,腳脖子發涼,不住地往裏縮。
“你都不會蓋好嗎?”
等陸安把床榻上的枕頭被褥都拿了下來,看見雲染染隻是縮著,身上一團團的被褥胡亂堆著,結果腳都沒被蓋住,眉頭微皺,很無語地說她。
雲染染苦著臉想回話,可剛張嘴,下腹又是一陣酸痛,她“啊”了一聲,眯著眼睛歪過了頭。
陸安見此一愣,收回了還想說她的話,彎下腰來。
“這麼大的人了。”
他雖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伸手將那些褥子一一攤開,然後圍著雲染染一層又一層地裹了起來,裏裏外外都掖好了被角,連腳脖子那處也沒放過。
他怕雲染染還冷還疼,因此掖得很是仔細,手背不小心碰到了雲染染的腳踝,冰涼的觸感讓他有些吃驚。
這麼涼。
他微微瞪眼,從前小時候陸輕璃偶爾來癸水也會疼也會怕涼,他總是乖巧地在後邊端著一碗紅糖水,或是給陸輕璃遞褥子衣服,但也不見陸輕璃體寒成這樣。
而雲染染,他之前並未注意過她這個時段的情況,沒想到竟是如此。
他有些不悅,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如何能把自己照顧成了這樣。
想到這兒,他又塞了個枕頭塞到雲染染還空著的脖頸邊。
“別漏風。”
“……”
雲染染就這麼被陸安嚴嚴實實地給裹成了個粽子,模樣是奇怪了些,可到底體溫恢複了不少,沒多久,她甚至給悶出了一些些汗。
她抻了抻脖子,剛想透個氣,蹲坐在她身側的陸安又出手將那枕頭給塞好。
“……其實,我沒那麼冷了。”
陸安冷笑一聲,“別一會兒又疼得要哭。”
雲染染往被子裏縮了縮,“我哪有要哭……那還不是剛剛太疼了些……”
“那還不是你平日裏貪涼?”陸安見她還回嘴,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雲染染無奈,像個被訓話的小孩兒一樣,微微噘著嘴,不顧身上燥熱的感覺又往被子裏縮了一些。
等她確實感覺肚子沒那麼疼了,便覺得這屋內的氣氛有一些些的尷尬。左右瞧了瞧,黑黢黢的一片,隻有陸安的眸子裏帶著些亮光。
她想起剛剛屋外的那些花草和水波鏡麵,與陸安沒話找話說:“剛剛外頭那是幻境嗎?”
陸安其實也一直在想這回事,他怕雲染染腹疼一直不好,還在猶豫要不要闖出去替她去找陸輕璃。
這會兒雲染染自己問起來,他側頭盯住了她的臉。
嗯,麵色好像紅潤了點,不似剛剛那般慘白了。
他這才道:“不是幻境,應該是陣法。”
“陣法?”雲染染覺得好玄乎,穿書來之後,什麼玄幻的東西都見識過了,一個接一個的。
“嗯,應該是早就布下了的,到了夜晚便會觸發。”陸安抬眸看向門的方向,“大概布陣的人是不願意讓外人闖入院內吧。”
雲染染立即接話:“是趙粉衣?”
陸安點頭,“大概率。”
他不知道其他人有什麼想法,可他早先便覺得趙粉衣有些可疑,那股魔氣雖淡,但在花房四周卻時不時地出現。
而且傍晚時趙粉衣臨出門前望向他的那一眼,顯然是有提防和試探的神情在的,聯想到她說夜裏最好不要出門,更讓人心生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