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激靈,馬上又將那糖兔子拿開了一些,隻捏在手裏,不再試吃。
雲染染見他拿開,以為他是不喜歡這些小玩意,剛要問他,陸安卻先一步找補了個話頭。
“我說你能不能以後別花我的錢說請我?”
雲染染抿著糖訕訕一笑,“哎呀,反正都是落雲門帶出來的錢,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陸安抬手作勢要彈她的額頭。
雲染染趕緊後退躲了一步,“別介,那要不你先把錢給我,等會我還要逛的咧,鎮東那頭都還沒去!”
“給你?你轉頭就能給丟了,大家都要喝西北風去?”
“我才不會!你給我唄,我自己去逛逛!”
雲染染偏不答應,叉著腰就想問陸安要荷包,哪知一旁的小販忙活完,聽得他們談話說要去鎮東頭,忙伸手阻攔。
“鎮東頭?鎮東頭夜裏可去不得呀。”
“啊?”雲染染疑惑。
陸安聽到這句也側目望來。
那小販話已出口,皺著眉眼珠子望著攤前左右一晃,還是好心地與雲染染和陸安說。
“不瞞你們說,咱們這安平鎮鎮東頭到了晚上時不時會鬧鬼。”
“鬧鬼?”雲染染瞪圓了眼睛,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秘聞的滋味,嘴邊的糖也不舔了。
小販撓撓頭,有些為難地道:“你們是遊客,本不該同你們說安平鎮的閑話的,怕嚇了你們。”
他輕歎一口氣,“但性命安全更重要。你們也知道最近虎頭家的事吧?我聽說他就是三更半夜貪玩跑去了鎮東那邊,所以才被嚇成這樣的!”
“嚇的?那鎮東邊怎麼了?”
“安平鎮最東邊那一片院子,兩年前曾經起了一場大火,據說……燒了個妖精!”小販壓低了聲音,像是在說什麼很恐怖的事一樣,四下看了看,趕緊一口氣將軼聞說完,“據說是個很厲害的女妖精,害了好幾個人的,後來被困在鎮東那片院子裏給高人燒了,死的時候怨氣衝天啊!”
“後來時不時便有安平鎮的人說,在夜裏還能隱約看到那片院子泛起漫天火光,可那裏幾乎沒人住了啊,怎麼又會有火光呢!肯定是鬧鬼了!”
他說完又感覺抿著嘴縮到了攤位後頭,生怕有不幹淨的東西聽見了。
陸安與雲染染對視一眼,他問那小販:“你說幾乎沒人住,那便是還有人住?”
小販一怔,點點頭又說:“少,少得很。出了那事兒後,那片院子裏的人要麼搬去外地了,要麼換到鎮西來住,一年到頭住不了那邊幾回,隻除了私塾的王先生一家,就是開花房的那位趙娘子,你們聽說了吧?”
又是他們。
雲染染眨眨眼,立即望向陸安。
陸安不動聲色,隻是衝著小販點一點頭,“他們為什麼不搬?”
他這一句話問到了重點,而此時夜風微微吹起,小販不經覺得周身一片涼意,他打了個哆嗦,聲音壓得更低。
“聽說,那妖精和王先生有關係。”
說罷,任陸安和雲染染再怎麼問,他都不肯再開口了。
陸安和雲染染心裏有數,那小販來了生意便繼續去忙去了,隻他們離別前,小販又好心勸了一句。
“時辰也不早了,一會兒街上的攤販也都撤了,二位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可千萬別再往東邊去了。”
“好呢,謝謝您。”
雲染染笑著向小販道謝,晃了晃手裏的糖小鹿。
可轉頭,她便對陸安狡黠一笑。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