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
雲染染聽得陸輕璃這麼說,頓時瞳孔地震。
她轉不了頭,便轉著眼珠子去瞧陸安,陸安什麼神情她沒瞧見,但陸安木木地站在她身邊,雖也動不了,可周身氣場卻冷得不行。
不等雲染染再去感受,陸輕璃飄到她身邊,手輕輕地搭在她的手上,雲染染半是被強迫半是自主地就跪在了棺材前的蒲團上。
與她一齊跪下的還有陸安。
陸輕璃和陸廬舟一邊一個站著,雲染染半低著頭,腦門上不知什麼時候被罩上了一塊鮮紅的紅蓋頭,而自己身上的淺碧色裙子已變作了綠色的喜服,她瞥見陸安的衣角也已變成了紅色。
陸安此時也被陸廬舟摁在蒲團上動彈不得,他沒有蓋蓋頭,眼前所有的景象頃刻之間便從破敗的義莊客堂變為了張燈結彩的喜堂,到處都是大紅喜字和燈籠,空中還飄著些花瓣和彩紙。隻有那口棺材還靜靜地躺在堂中,隻是上麵的白綢子變作了紅色,那香案上的白燭變成了正燃燒著的紅燭。
而雲染染正被陸輕璃輕輕攙著跪在他身邊,小小一團綠揉在了一起,紅蓋頭之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模樣。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身邊的陸廬舟也不知是什麼人,手中的力氣頗大,用法術摁著他跪下,他半點兒也動彈不得。
陸安想結印施術,可體內靈力渙散,別說手碰不到一塊兒,那點子靈力他都聚不起來。
他眉心的魔印閃了閃又漸漸淡去,強行以義莊內的死氣發動魔功似乎還可以,但他擔心真正的陸輕璃與陸廬舟還在附近,他不能輕舉妄動。
眼看著“陸輕璃”與“陸廬舟”慈眉善目、喜笑顏開地拉著他倆拜堂,陸安竟沒有其他法子阻止。
他被迫與雲染染再次結親拜堂,在這詭異的義莊內,對著棺槨紅燭,拜了三拜。
可對雲染染來說,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
身邊的陸輕璃很是恐怖,那力道,那手指尖傳來的溫度,早已不是婉約的仙子,而是恐怖片裏可怕的女鬼。
誰好人家拜堂對著棺材拜的?
義莊內的喜樂如同哀樂一般,
雲染染欲哭無淚。
她被陸輕璃(女鬼版)狠狠摁著頭拜了三次,也不知道陸安現下情況如何,身邊的陸輕璃和陸廬舟肯定不是本尊了,就算是本尊那也是被奪了舍的。
她猜想那屍鬼定是用了什麼竅門,沒準就是那瘴霧,把他們兩兩分開,再引他們入幻境,準備逐一擊破。
再沒準現下這個拜堂的幻境就是給陸廬舟和陸輕璃準備的呢,好讓他們在危難之中感情升溫更進一步,拜個堂、成個親,小嘴兒一親,那曖昧關係不就水到渠成了麼!對呀,惡鬼副本的套路不就是這麼個作用!
雲染染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是正確,隻是她想不通為何入幻境的人怎麼會變成了她和陸安,難道這還是個通用幻境?
那麼拜個堂、成個親……下一步是什麼?
入個洞房?!
還沒等雲染染驚訝,幻境驟然渙散,她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紅蓋頭貼在了她的麵門上,一片通紅,再給拿下時,卻是陸安那張臭屁又俊俏的臉。
陸安貼得她極近,她甚至能看清楚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還有他根根分明的長睫。
那長睫忽閃忽閃,像扇子一樣輕拂過她的鼻頭、眼睛,最後深邃的眸子與她對上,雲染染咽下口水,陸安的唇已輕輕貼在她的唇上。
他淺淺地貼著她的唇摩挲,卻沒有進一步行動,而是伸手纏住了她的一縷發絲兒,繞在指尖不住把玩,那發絲時不時拂到了雲染染的脖頸間,惹得她一陣一陣地癢癢,就和唇瓣上傳來的酥麻感一樣。
別玩兒了!
雲染染想喊出來,可她喉嚨還是啞啞的。她想動,但整個人還是木頭一般,被陸安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