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朔懶得搭理她,直接快步向前走去。
虞蝶嫜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哎,你走這麼快幹嘛?等等我!”
於是,她也加快腳步,緊跟其後。
……
距離七日大限還有兩天。
這天清晨,虞蝶嫜特地起了個早,昨夜萬俟朔怎麼都不肯與她一同在石床上將就,整晚都在外麵的樹枝上過的。
而她也借昨夜的機會好好學習了黑係統送她的黑化寶典。
今日,她要開始徹底放大招。
萬俟朔倚靠在一棵高大的樹枝上,當身下傳來動靜的那一刻,他倏忽睜開眼睛,冷不丁兒地凝視著在樹下鬼鬼祟祟的虞蝶嫜。
隻見少女左顧右盼,踮著步子,格外小心翼翼,兩步一回頭,三步一相望。
她想做什麼?
萬俟朔繼續把眼睛閉上,暫時不想搭理她。
昨夜他在樹上守了一整晚,而無方潭底部整夜都傳來少女的朗讀聲,吵得他是一點兒沒睡好。
現在的他隻想利用這點兒閑暇時間好好補補覺。
徹底入睡之際,他還在想,改日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改一改虞蝶嫜看書愛出聲的臭毛病。
自從萬俟朔教無方潭中的樹送虞蝶嫜進出以後,她便在潭外和潭內來去自如。
此刻,她心裏一陣得意,瞥見萬俟朔還在樹梢上睡覺時,她心中更加沾沾自喜,心想自己的計劃準能成。
踮著腳一步一步從林子裏出來以後,虞蝶嫜張揚地朝對麵的山走去。
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吐槽。
“臭脾氣也真是的,好端端的,非把林子變得寸草不生,害得我現在找果子都還得跑到對麵山上去。”
她大搖大擺地揮著袖子,愜意而行。
晌午時分,虞蝶嫜總算滿載而歸,她拖了一口袋果子,氣喘籲籲地回到無方潭。
萬俟朔坐在樹上,老遠就看到她累得不成樣子,待她走近後,他從樹上俯視著樹下的少女:“出去半天,你就摘這麼點兒果子?”
拖著一口袋果子的虞蝶嫜總算到達無方潭邊上,她一鼓作氣將袋子放下,上氣不接下氣,兩手叉腰仰頭望著萬俟朔。
“這麼點兒?”她伸手順著這袋果子的輪廓比劃:“明明那麼多!萬俟朔,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啊?”
敢說他眼神不好?
少年眉心一緊,不悅地盯著樹下的少女,瞧把她慣的,現在都會反咬主人了。
在他看來,虞蝶嫜是他飼養的娃娃,應該聽他使喚,任他擺布。
“虞蝶嫜,不準直呼我的名字。”
“為什麼不能?”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徑直落在少女身前,視線從那袋果子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她氣勢凜然的臉上。
“我說的,有異議?”
她反倒很好奇地湊上去:“難道你更喜歡臭脾氣這個稱呼?”
“閉嘴。”
萬俟朔直接沒了耐心。
他同虞蝶嫜簡直無法溝通,因為她就像那塊不可雕琢的朽木。
少年將身子往一側挪,直麵著那堆放在地上的果子。
“你摘這些做什麼?它們就是你一大早鬼鬼祟祟的緣由?”
見萬俟朔主動把話題扯到果子上,她立刻迎上笑臉,耐心解釋。
“這不,你這林子荒涼得什麼都沒有,我隻好大老遠地跑到對麵那座山上去找果子。”
萬俟朔眼底還彌漫著一股疑惑。“你怎麼什麼都吃,吃了肉包子還吃果子,花裏胡哨,飼養你真是麻煩。”
他不經意間想到無方潭下的寵物。
寵物可比虞蝶嫜好養多了,隻需要一些人血,他就可不斷突破法力。
然而虞蝶嫜吃得不僅多,還什麼都沒長進。
虞蝶嫜顯示對他這番話表示不服:“哪有!我這是正常飲食!你以為誰都像你啊,不吃都不會被餓死。”
萬俟朔給她一個不屑的眼神。
虞蝶嫜隨即蹲下從袋中找出一個圓滿紅潤的果子,看起來格外香甜水潤,她故意將果子拿到萬俟朔眼前來回晃悠。
“怎麼樣,你想不想吃?”
“不想。”
他麵不改色,看也不看虞蝶嫜手裏的果子一眼。
“嘚,你就口是心非吧!”虞蝶嫜擺出一副自信的模樣,得意的表情仿佛表示她對萬俟朔的內心真實想法十拿九穩。
他則冷颯颯地盯著她,仿佛在看一個失去神智的傻女娃。
“你肯定想吃的。”虞蝶嫜不放棄,繼續拿著果子在萬俟朔眼前晃,晃得差不多以後,她就扛起地上的那一袋果子,徑直奔向無方潭。
有了萬俟朔從前下的命令,虞蝶嫜一過來,綠樹就升上來,將她接到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