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朔見她如此落魄害怕,這才感到心滿意足,下一刻,他也跟著進入金蓮花之中。
……
“臭脾氣,你在嗎?”
從外麵跌落進來以後,虞蝶嫜就來到了一處植被密布的小池塘。
池塘呈一個不規則的橢圓,池塘岸邊有一小路將其包圍,路的兩側長滿碩大葉片的植被,黃色的花兒與紫色的藤蘿上下交映。
放眼放去,綠意盎然,生機無限,耳邊盡是鳥兒清脆幹淨的鳴叫。
而然,池塘中央一朵金燦燦的蓮花吸引了正左顧右盼找萬俟朔的她的注意。
虞蝶嫜停下找路的步子,直直麵對著眼前的那朵金蓮。
金色的蓮花很小一朵,孤獨地開放在池塘中央,這朵金蓮與蓮莊屋頂上的那朵長得倒是極為相似,隻是大小不一。
不知為何,虞蝶嫜總覺得這朵金蓮好像在看自己。
她剛想往離金蓮最近的一塊空地走,突然,一男一女出現往這邊走來。
女子身著一襲皎潔如月光般的衣裙,素衣著身,卻絲毫掩蓋不了她天生的純淨和清冷,幹淨得猶如天上的月亮,澄澈,清雅,不染一絲塵埃。
她笑起來很好看,嘴角彎彎似月牙,仿佛訴說著人間最美之事。
但不知為何,虞蝶嫜怎麼努力看,都看不清這名女子的臉,留給她的隻有這道笑容。
她隻看得見她的頭上戴著粉色的花環,時而有蝴蝶經過,停在少女頭上的花環上又飛走。此情此景,勝過人間無數。
她看向站在女子身後的另一名青年。
青年靠著一棵樹而站,端著手臂的他看起來氣定神閑,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向前走的少女的身上。
這雙望著少女的眼充滿柔情和愛意。
她一股子勁往前走,時刻留意腳下。
青年時刻關注她,嘴角笑意若隱若現,若她步子搖晃像有摔倒之意,他就立刻上前出手扶住她。
身著白紗素裙的少女終於抵達,在岸邊停下,她用手輕輕撥了撥水,臉上洋溢著喜悅:“快來,阿詹,你看,金蓮又長大了。”
站在她身側的青年隨之蹲下,他看了眼池塘中央的那朵小小的金蓮花,之後便一直盯著少女映在水麵的臉,指著水麵:“兮兒,你看你的臉,一直在水裏晃蕩,快成小醜八怪了。”
少女氣鼓鼓地將頭偏向另一邊:“說誰醜八怪呢,阿詹,你再這麼說我可就不理你了!”
“喲,蠻荒族的聖女原來也會耍小脾氣啊?”青年將臉湊向她,故作輕佻地問道。
少女仰頭想了想,隨後像氣兒又消了一般,偏頭重新看向青年:“阿詹,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外麵的世界看看呢?我迫不及待想和你一起遊山玩水,遊曆世間,嚐嚐人間的美食、聽聽人間的絲竹之聲。”
青年故意假裝無所謂。
他攬住少女的肩,用另一隻手指著池塘中央的那一朵小小的金蓮花:“看到它了吧,現在它正在一點點長大,我呢,大方慈悲向你許諾,等這朵金蓮徹底長大綻放,我就帶你去人間遊曆玩樂。”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虞蝶嫜看著兩人靠在一起,漸漸地,青年的模樣逐漸變得清晰,那是……臭脾氣?!
世間怎有長得一模一樣之人?
正當虞蝶嫜陷在詫異中久久緩不過來之時,場麵突然切換,池塘、植物、蝴蝶、少女和少年、金蓮全都消失,現在,她置身於一塊空落落的岩石之地中。
岩石之下盡是火海,炎熱之氣悉數朝上湧來,虞蝶嫜置身此地,汗珠不斷從額頭、身上析出,她熱得連連朝自己扇風。
四周皆是連綿起伏的岩石堆,地上的路坑坑窪窪,崎嶇不平,岩漿從岩石縫隙中若隱若現。
“臭脾氣,你在嗎?”
虞蝶嫜不知道自己這是又來了哪兒,她隻能試著喊一喊他,看看他是否也在此。
在原處四處張望的她本不想亂走,然而腳下時不時便有岩漿從岩石裂縫中噴出,迫使她不得不順勢走開。
她時刻注意著腳下,以防縫隙中的岩漿突襲。
遠處,一座高大的岩石山聳立雲霄,隱隱約約之間,似乎能看見一個青年站在頂端,他手握一把長劍,將其高高舉起,數道閃電皆朝劍尖襲去。
視線往下,虞蝶嫜看見身著素紗衣裙的女子望著石山頂端而默默流淚,這是……方才的那個少女……
虞蝶嫜想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不知道出現在前方的少女為何要哭,她的心裏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這感覺……就好像少女的悲傷來自自己的內心……
虞蝶嫜不解又忐忑地撫著自己的心坎,情不自禁蹙眉,她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