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的家住在鯨海市的別墅區。
賀清凜知道這裏，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房價是她工作二十年都不敢想的。
果然住在這種地方，六位數的定製漢服也是說買就買。
“您已到達目的地，導航結束。”
賀清凜關掉了手機，抬頭打量著眼前這棟豪華的別墅。
鐵藝的大門自動向兩邊打開，一群穿著工作服的男仆女仆走了出來。
他們站在兩邊，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齊聲喊道：“歡迎小姐，裏邊請！”
“不是，你們誤會了，我隻是個來送漢服的。”
從未受過如此待遇的賀清凜受寵若驚，不自信地往後退了一步。
怕是把她當成來訪的客人了。
然而那些男仆女仆一動也沒動，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那……我先進去了，馬上就出來。”
一群人還是動也沒動。
賀清凜深呼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從他們周身穿過。
直到進入房子裏麵才鬆了口氣。
關上門，她立刻給甲方發消息：【我給您放客廳裏行嗎？】
在這個地方待不了一秒。
甲方：【送到四樓來，我要親自驗收。】
……
他還有一半的尾款沒給呢！
縱使萬般不情願，賀清凜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一路上靜悄悄地，沒有看到一個傭人的蹤影，唯獨能聽見嘩嘩流淌的水聲。
走到盡頭才發現四樓就是頂層了，上麵有一個巨大的露天泳池。
一道頎長的身影在水中遊動，如同魚兒一樣流暢前進。
“您好，我是來送漢服的。”
水中的人聽到這句話，換了個方向，快速朝著賀清凜的方向遊來。
他躍出水麵，搖晃著沾滿水珠的頭發，水花四濺，露出那張帥氣的麵容。
賀清凜的瞳孔瞬間放大，“沈牧野，這是你家？！”
“嗯，我新買的房子。”
沈牧野雙手撐著地麵從水中走上岸來。
他全身上下隻穿著一條緊致的泳褲，上半身若隱若現的線條上掛著晶瑩的水珠。
賀清凜臉色一陣緋紅，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臉，“這漢服怎麼會是你定製的。”
沈牧野扯過一旁的毛巾，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邊說：“你又不是白拿我錢，這都不行？”
難怪這個單子這麼輕易就完成了……
從頭到尾賀清凜一直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這一刻總算是解開疑惑了。
她有些無語，“真這麼簡單，那你怎麼不敢實名跟我訂製。”
沈牧野眨了眨眼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還是說見到有錢的甲方是我，你很失望。”
“本來或許能有一個少奮鬥二十年的機會，現在沒了。”
他說完，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
“不是嗎？”沈牧野饒有興致地盯著她，“毫無防備地來到一個陌生人家裏，不就是想發生點什麼嗎？”
賀清凜眉頭一皺，嘴唇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線。
“漢服我放這，還有事先走了。”
她把袋子放在一旁的躺椅上，轉身就要走。
明明是他死活要讓她上來，現在又再說什麼……
沈牧野那幾句話聽得她心裏很不滋味。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發脾氣。
果然，先前的溫柔都是假象，報複她時惡劣的嘴臉才是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