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點給你發的消息，你九點半才來。”
沈牧野坐在真皮靠背椅上，緩緩轉了過來。
男人神情冷峻，皺著眉，嘴角淡扯著，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可那微微下垂的眼角，卻顯得格外無辜，還有點可愛。
這張臉簡直就是詐騙。
“路上堵車。”
賀清凜的語氣冷冰冰的，一如外麵的寒風一般。
“你叫我來有事嗎？”
沈牧野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賀清凜，“你說呢？隨、叫、隨、到。”
他想的時候，隨叫隨到。
是賀清凜那天半推半就之下答應他的要求。
這才讓他稍微冷靜了那麼一點。
現在看來無疑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跳。
還是個大火坑。
可她當時沒得選。
不選，就是人與漢服店皆失。
“嗯？說話。”沈牧野的手指敲擊著扶手，有些急躁。
賀清凜深深吸了一口氣，脫下風衣外套，然後手顫抖著伸向貼身毛衣。
眼看著她的腰已經露了出來，沈牧野眼睛都瞪大了，連忙出聲阻止，“賀清凜，你，你給我住手！”
緊接著慌忙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巨大的落地玻璃。
賀清凜疑惑，“怎麼了，你叫我來不就是因為這個？現在裝什麼裝。”
“現在是白天，這是我的辦公室。”沈牧野一本正經的，“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那麼齷齪。”
“還不都是因為你！”
誰讓他話說得那麼奇怪，害的她誤會了。
賀清凜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她迅速拉下毛衣，穿上了外套。
沈牧野單手撐著下巴，戲謔地挑了挑眉，“你若真想要，求我就好了。”
“滾，我要回去了，沒空陪你鬧。”
說罷，賀清凜轉身就要走。
“急什麼，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
沈牧野坐正身子，整理了一下領帶，表情嚴肅了許多。
賀清凜一忍再忍。
再給他一次機會，再是捉弄她，她扭頭就走！
沈牧野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賀清凜依言照做，過去後，沈牧野遞給她一份員工合同。
“這是什麼？”賀清凜一頭霧水。
“我缺一個秘書。”
賀清凜瞬間會意，像摸到什麼晦氣的東西似得，迅速把那份合同扔回了桌上。
“……這合同燙手？”
“燙。”
“……”
“你還是簽了吧，做我的秘書，比你成天守著那漢服店賺得多多了。”
“早點還清債務，我自然不會再糾纏你。”
沈牧野的眼眸半閉著，偶爾掀起眼皮看賀清凜的反應。
賀清凜的態度卻沒有絲毫變化，“首先我覺得我並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其次……”
她說到這頓了頓，眼神不太友好地看著他。
沈牧野神色緊繃，呼吸急促了幾分。
還能有什麼，不就是不想和他共事，不就是不想見到他。
“那塊地賣給你，隻要你的一百萬，你難道不想早點擺脫我？”
那棟房子最終還是被沈牧野從房東那買下來了。
隻不過他答應了賀清凜，不做任何改動，她可以繼續住在那，漢服店也可以繼續開。
條件就是他說的隨叫隨到……直到賀清凜從他手上把那房子買回去為止。
賀清凜點點頭，“想。”
沈牧野臉色才剛有好轉又聽到她說：“但是秘書的事免談。”